清晨的阳光穿过新城区回迁房的楼隙,在地上织出亮闪闪的格子。光鸣虫们像撒欢的孩子,成群结队地在这些格子里跳着“舞”,翅膀上的光斑把格子变成了会动的棋盘。张桂兰的孙子小宝正蹲在棋盘中央,手里举着片银杏叶,追着光鸣虫跑:“虫虫,带我去找奶奶的炸丸子!”
李明站在3号楼的单元门口,看着这一幕笑了。他身边的老张手里捧着个铁皮盒子,里面装着从老城区拆迁时收来的旧物:掉了瓷的搪瓷杯、锈迹斑斑的铁环、还有半本撕坏的小人书。“这些都是街坊们送来的,”老张打开盒子,指尖拂过那个搪瓷杯,“你看这杯底,还刻着‘安福里’三个字,是当年陈大爷的宝贝,他总说用这杯子喝茶,比啥都香。”
光鸣虫忽然围了过来,落在铁皮盒子上。搪瓷杯上立刻映出画面:1982年的夏天,陈大爷坐在胡同口的槐树下,用这杯子喝着花茶,旁边几个老头在下象棋,棋盘是画在硬纸板上的,棋子是小石子做的。“陈大爷去年走了,”老张叹了口气,“他儿子说,老爷子临终前还念叨着这杯子,说等回迁了,要用它喝新小区的自来水,看看甜不甜。”
正说着,陈大爷的儿子陈哥拎着个保温桶走过来,看见盒子里的搪瓷杯,眼睛一下红了:“这杯子居然还在!我爸总说找不着了,原来是被您收着了。”他把保温桶递给李明,“刚熬的绿豆汤,光鸣虫说您在这儿,让我给您捎过来。”
光鸣虫在保温桶上落下,映出陈大爷年轻时的样子:他站在自家杂货铺门口,举着这搪瓷杯给路过的孩子分糖,阳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,亮得晃眼。“我爸总说,安福里的日子,就像这杯子里的茶,初尝有点苦,回味是甜的。”陈哥挠了挠头,“现在住新小区,邻居都是老熟人,喝着自来水都觉得跟当年的井水一个味,大概就是光鸣虫把老味道带过来了吧。”
李明接过保温桶,光鸣虫跟着飞进单元楼。电梯里,一个穿校服的姑娘正对着镜子整理红领巾,光鸣虫落在她的红领巾上,映出1995年的画面:当年的少先队大队长,也是个姑娘,正举着红旗在胡同里带领大家宣誓,她的红领巾跟眼前这姑娘的一模一样,连系歪的角度都没差。
“这是我闺女,”旁边的大妈笑着说,“跟她妈小时候一个样,总把红领巾系得歪歪扭扭。光鸣虫昨天还跟我说,她妈当年总被老师说‘红领巾是国旗的一角,要系正’,现在轮到她了。”
电梯到了12楼,门一开,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。王大爷正坐在自家阳台上,给重孙子讲过去的事:“想当年,你爷爷总爱爬墙头偷摘张奶奶家的葡萄,被发现了就说‘是风刮下来的’,现在你小子也学这招,摘楼下的樱桃说是鸟叼下来的,跟你爷爷一个模子刻的!”
光鸣虫在阳台的栏杆上落下,把王大爷说的画面投在墙上:年轻的王大爷蹲在墙头,手里攥着串葡萄,正往下跳,张奶奶拿着扫帚站在底下,嘴上骂着“小兔崽子”,眼里却带着笑。王大爷的重孙子看得直拍手:“太爷爷,你当年好笨,不会等张奶奶不在家再摘吗?”
“傻小子,”王大爷刮了下他的鼻子,“你张奶奶早就在墙根等着了,她那是故意逗我玩呢。”
李明站在门口,看着这祖孙俩笑,忽然觉得光鸣虫就像根无形的线,把 generations(几代人)的故事串在了一起。老的玩笑、旧的习惯、藏在心底的暖,都借着这些小小的光虫,在新的房子里重新发芽。
中午,回迁房的社区食堂格外热闹。张桂兰的炸丸子刚端上来,光鸣虫就围了上去,在丸子上投出当年的画面:张桂兰站在老厨房的灶台前,围裙上沾着面粉,一边炸丸子一边喊“小宝他爷爷,快把酱油递过来”,小宝的爷爷举着酱油瓶跑过去,差点被门槛绊倒,引得满厨房的人笑。
“奶奶,这丸子跟你说的一样香!”小宝举着个丸子,油乎乎的小手往嘴里塞,“光鸣虫说,当年爷爷就是因为吃了奶奶的丸子,才追的奶奶对不对?”
满桌的人都笑了,张桂兰的儿子笑着点头:“可不是嘛,你爷爷当年天天借口来蹭丸子,蹭着蹭着就把自己蹭成了一家人。”
光鸣虫们似乎被这气氛感染,飞得更欢了。它们在食堂的天花板上组成了个巨大的“家”字,每个笔画里都嵌着不同年代的画面:有老胡同的烟火,有新小区的欢笑,有年轻人的嬉闹,也有老人的絮叨。
下午,李明跟着光鸣虫来到社区的活动中心。这里正在举办“老物件展”,玻璃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旧物:褪色的粮票、磨破底的布鞋、带着划痕的算盘……光鸣虫落在每个物件上,都能引出一段故事。
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指着那把算盘说:“这是我当年当会计用的,算账从不出错,当年分粮票、算工分,全靠它。”光鸣虫立刻映出他年轻时的样子:趴在桌上噼里啪啦地打算盘,旁边围着一群人等着算自家的口粮,他额头上的汗珠掉进算盘缝里,没人注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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