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篱笆上的新痕
寒露刚过,安福里的篱笆墙爬满了紫扁豆藤,紫莹莹的花串垂在竹条间,把去年系在篱笆桩上的红布条衬得格外鲜亮。那布条是小花从黑风岭带回来的,洗得发白,边缘起了毛边,但光鸣虫留下的光斑印记还在,银线虫晕开的淡光也没散,像两缕细纱缠在布条上,风一吹,就跟着轻轻晃。
“李叔,您看这布条,”小雅蹲在篱笆边,指尖轻轻碰了下红布条,光斑在她指腹上跳了跳,“都快半年了,光痕还这么清楚。阿树说,这是因为当时咱们所有人的劲儿都往一处使,光痕才能存这么久。”
李明正在给扁豆藤搭新的竹架,闻言抬头笑了笑:“你陈默爷爷以前总说,‘人心齐,光痕硬’。当年修水库的时候,全村人扛石头,肩膀磨破了也没人吭声,后来那水库堤坝上,光鸣虫的翅膜能映出每个人的脚印,十年都没淡。”
他顿了顿,往竹架上绑绳子的手停了停,看向西头的晒谷场:“说起来,昨天镇东头的老张家,光鸣虫在他家晒的谷子上画了个圈,银线虫又在圈边上描了道线——这是要干啥?”
小雅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,眼睛亮起来:“我知道!张大爷家的谷子晒得太干,光鸣虫的圈是说‘再晒就裂了’,银线虫的线是说‘堆成垛的时候留道缝,透透气’。这俩虫子现在越来越有默契了,跟咱们安福里的人似的,一个提醒得直接,一个想得周到!”
正说着,张大爷背着半袋谷子从路上过,老远就喊:“小李啊,你家小雅是福星!光鸣虫一提醒,我赶紧把谷子收了,傍晚就下了阵急雨,不然全得泡汤!回头给你们送新米!”
李明挥挥手:“客气啥,都是光痕帮的忙!”看着张大爷走远,他往竹架上钉了个新竹桩,“你看,这光痕啊,就跟这竹架似的,得有人搭,有人护,才能撑得住事。”
二、市集上的光语
安福里的市集比往常热闹三倍。今天是“光痕市集”,镇上的人都带着自家的光鸣虫或银线虫来赶集,竹笼、木盒、布袋子里,虫子们的翅膜亮闪闪的,把整个市集照得像撒了把星星。
王婶的菜摊子前,光鸣虫正落在青菜上,翅膜映出片菜园:露水还挂在菜叶上,旁边的水井冒着白气——这是告诉大家,青菜是今早刚摘的,用井水冲过,新鲜着呢!买菜的人一看就明白,不用问就知道菜有多嫩。
对面的铁匠铺更热闹,李铁匠的银线虫趴在刚打好的镰刀上,翅膜上有道弯弯曲曲的线,从刀刃一直延伸到刀柄,线的尽头有个小小的“实”字——这是说镰刀的钢水灌得足,刀柄握着手感扎实,不容易脱。几个庄稼汉围着看,有人拿起镰刀试了试,果然沉甸甸的,当即就买了。
小雅在市集口摆了个小摊,卖自己做的酱菜。光鸣虫和银线虫一起落在酱菜坛子上,光鸣虫的光斑画出个笑脸,银线虫的淡光晕出层酱色的圈——笑脸是说酱菜酸甜爽口,圈是说腌得入味,连坛子底都渗着酱香。
“小雅妹子,你这虫子都替你吆喝上了!”一个常客笑着打趣,“上次买的萝卜干,我家娃一顿能多吃半碗饭,再来两罐!”
小雅笑着应着,手却在偷偷数坛子——光鸣虫和银线虫比她还会“说话”,摆摊一上午,带来的酱菜快卖完了。她看了眼旁边的布庄,布庄老板的光鸣虫正对着块蓝印花布扇翅膀,翅膜上是个穿新衣服的小姑娘,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,不用问也知道,这布做新衣服好看又舒服。
市集中央的老槐树下,几个老人围着只大竹笼,笼里的光鸣虫和银线虫正“合作”呢。光鸣虫的光斑在地上拼出个“晴”字,银线虫的淡光在旁边加了个“久”字——合在一起,是说接下来几天都是晴天,适合晒粮食、做酱、缝被子。老人们点点头,各自盘算着家里的活计,脸上带着踏实的笑。
三、夜校里的光痕课
傍晚的夜校灯火通明,屋里坐满了人,有庄稼汉、绣娘、货郎,还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半大孩子。今天的课是“光痕解读”,教大家怎么看懂光鸣虫和银线虫翅膜上的图案。
“大家看这只光鸣虫,”教书先生是从县里请来的周先生,他举着个玻璃罩,里面的光鸣虫正亮着翅膜,“它上面的光斑组成了个‘歪’字,旁边还有个倾斜的箭头——这是说,前面的石板路不平,走的时候得歪着点脚,别崴了。”
一个货郎举手:“周先生,那银线虫的光要是发暗,边上还有点黑影子,是啥意思?上次我看见它落在桥栏杆上,就是这模样,没过两天桥就塌了!”
周先生点点头:“问得好!银线虫的光发暗,说明东西内部松了,有黑影就是说‘危险’,要是黑影在动,那就是‘马上要坏’,得赶紧躲开!”
孩子们看得最起劲,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手:“先生,光鸣虫能记事儿吗?我前天丢了个布娃娃,它能帮我找着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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