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孟子·公孙丑下》曰:“彼一时,此一时也”,其实后面还有一句,是“五百年必有王者兴,其间必有名世者”。
这是一个三世轮回的故事,每500年为一个轮回。
轮回贯通现在、过去和未来三世。
此时,大清国气数将尽,天下乱哄哄的,再过几年便是袁世凯闹复辟称帝的时候了。
从这儿往前倒推五百年,是大明永乐十三年,也就是1415年。
您可记好这个数儿,那一年出了啥大事?咱先卖个关子,往后慢慢唠。
眼下正是宣统三年(1911)夏天,朝廷摇摇欲坠,各地风声鹤唳,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安生。
出北京城往西南走七十多里,有个僻静的小村子,叫常乐寺村。
村子当中有座老庙,几户人家挨着庙住。
要说这庙是咋来的,村里上岁数的老汉们能吵上半天。
日头高了,茶也喝足了,几个老头就摇着蒲扇,围在村东口老槐树底下争:
到底是先有庙,还是先有人家?
每回都争得脸红脖子粗,差不多要撕破脸了才散。
“啪!”一声,一颗枣核正好砸在老槐树下那把铜茶壶上,唾沫星子乱飞的白胡子赵老头吓得一哆嗦。扭头就骂:
“哪个小崽子!?”
树后头钻出个脑袋,是林承启。
一头乱草似的头发,咧着嘴,牙挺白:
“赵爷,您说塔比村子还早三百年,那您祖宗是住塔里的麻雀呗?”
一帮老头顿时哄笑起来。
赵铁嘴抄起蒲扇就要揍他:“小兔崽子,没大没小!”
那小子身子一缩,哧溜一下就躲出老远,还不忘回头喊:
“您慢点儿抻胳膊!别又闪了腰赖人家孟家膏药不管用!”
正闹腾着,村口传来“笃、笃、笃”的拄拐声。
大伙一下子哑火了,是常伯来了。
这老爷子是去年带着林承启落在这村的,虽说在孟家果园干活,可那派头根本不像种地的。
“常二爷您来得正好!”
较真出了名的吴三驴赶紧凑上去,烟袋锅子在裤腿上蹭了蹭灰,
“您给评评,这塔是不是比村老三百岁?”
常伯没急着搭话,眯着眼瞅了会儿远处那座灰秃秃的八角塔,慢悠悠弯腰从脚底下捡起半块碎砖,指甲在发黑的糯米灰浆上刮了刮:
“瞅见没?这黏劲儿,这黑黢黢的色儿。”
卖香油的油篓李抻着脖子看,
“二爷,听老的们说,这塔砖磨成粉能治疟疾?前清那会儿,有贝勒府的人半夜偷偷来抠……”
“这话倒也不全是瞎咧咧。”
常伯把砖头扔回地上,拍了拍手上的灰,
“老辈人传,修这塔的灰浆里头掺了不少稀奇玩意儿,要不哪能挺几百年?”
他顿了一下,看大家都竖着耳朵,眼角眯了眯,
“咳,都是古话了。我祖上也是泥瓦匠,听老匠人唠过几句,当不得真。”
其实常家祖上是在工部干活的,永乐年间还修过姚广孝的墓塔,暗地里还守着什么秘密。
只不过这些他从不往外说。
赵铁嘴拿他那铜烟锅子梆梆敲着老槐树根上的疙瘩:
“光绪二十六年闹义和拳那会儿,这塔顶上的铜铃铛,自个儿没风没影地响了整三宿!我爹那会儿年轻,扒门缝瞅见了,说是姚少师显了圣——要不你说,那些红毛绿眼的洋鬼子,咋就绕着咱村边儿走,没进来祸害?”
闲话扯完,赵铁嘴捧着水烟袋,又往前蹭了蹭,烟锅子差点杵常伯胳膊上:
“二爷,您经得多见得广,给个实在话?这塔...到底有多少年头了?”
“年头啊...”
常伯像是没听见他问啥,只把沾了点土沫子的指尖捻了捻,又对着暮色里渐起的微风,轻轻一吹。
那点微尘瞬间就散了踪迹。
“就跟这塔身上掉下来的灰似的,沾手就掉粉,吹一茬,就少一茬喽。”
冯瘸子拄着单拐路过,旧瓜皮帽底下那副老式眼镜的玻璃片晃了一下。
林承启从兜里掏出个烤得焦黄的蚂蚱,笑嘻嘻递过去:
“冯伯!刚逮的,给您泡药酒正得劲!”
冯瘸子撇撇嘴,袖着手哼了一声:
“昨儿个我熬药的时候,往罐里丢蟋蟀的也是你小子吧?”
少年眨巴眨巴眼,一脸无辜:
“那不能!我明明放的是灶马儿。”
“小林子!”
阿牛顶着冲天辫跑来,裤腿一高一低卷着,
“快看我在塔林逮着个稀罕物!”
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瓦罐,里头传来“喀啦喀啦”的怪响。
林承启凑近一瞧,罐底躺着只三条腿的蛤蟆。
他忽然拍腿大笑:
“好家伙,三条腿!这怕不是当年建塔时偷懒的工匠变的!”
话音未落,常伯的枣木拐已敲在脑门上:
“混账话!当年督造这塔的...”他话说半截,及时收声。
少年却已蹿上石碾,衫子被风吹得鼓鼓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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