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评价凌啸的教学风格,但林小满却听出了别的意味。他在暗示凌啸的“猎人”角色过于冰冷?还是在为自己“温柔”的接近方式做辩解?
观摩活动结束,来宾们陆续离开。林小满也准备告辞。
“稍等一下,林同学。”苏瑾叫住了她,从画架旁拿起一本装帧精美的素描本,递给她,“这个送给你。里面是我平时的一些随笔和想法,或许……能让你对艺术有不一样的理解。”
又送东西?林小满犹豫着接过素描本,感觉分量不轻。
“这……太贵重了……”
“只是一些草稿而已,不值什么。”苏瑾笑容温和,“希望你会喜欢。如果看了有什么想法,随时可以和我交流。”
他的态度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。但林小满却觉得,这本素描本或许比那个U盘更危险。U盘是冰冷的科技造物,而这本充满个人印记的素描本,更像是一种情感和意识的渗透。
离开画室,走在夕阳下,林小满抱着那本素描本,心情复杂。苏瑾的“温柔刀”果然名不虚传,每一步都让人如沐春风,却又暗藏机锋。
回到宿舍,她犹豫再三,还是翻开了素描本。
前面大多是一些风景和静物速写,笔触流畅,充满灵气。但翻到后半部分,她的呼吸渐渐屏住了。
后面的画风开始变得抽象、扭曲,出现了大量破碎的镜面、纠缠的数据线、幽深的回廊、还有……一个模糊的、抱着膝盖坐在光芒中的少女侧影——与游戏中那幅《星空下的哭泣少女》极其相似!
而在最后一页,用极细的笔,写着一行小字,不再是打印体,而是苏瑾的亲笔字迹:
【当心身边最不像猎人的猎人。镜子能映出真相,也能制造幻觉。】
林小满合上素描本,后背发凉。
苏瑾这分明是在警告她!警告她要当心凌啸(最不像猎人的猎人)?还是另有所指?而他提到“镜子”……这和星轨的谜语、以及那个早已拆除的“镜屋”传说,又联系起来了!
他到底站在哪一边?是善意提醒,还是更高级的离间计?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,是林枫(助理凌夜)打来的,语气异常焦急:
“小满!出事了!公司内部服务器今晚遭到不明黑客攻击!攻击手法……和之前导致‘伊甸园’失控的技术特征高度相似!凌哥和苏哥都被紧急叫回公司了!我怀疑……现实世界也不安全了!”
现实世界也遭到了攻击?!而且手法与服务器失控相似?!
林小满猛地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感觉一张更大的网,正从虚拟和现实两个层面,同时收紧。
而苏瑾刚刚的那句警告,此刻听起来,充满了不祥的预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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