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水城的深夜,钱家后院的书房内,烛火被风一吹,明明灭灭。钱坤坐在案后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盐场账本,账本上 “本月亏损五千两” 的字迹刺得他眼睛发疼 —— 盐场停工已十日,主抗派长老钱豹还在主张 “联合真龙势力对抗罗网”,可真龙使者连面都不肯露,反倒是罗网的暗探,已在盐场附近徘徊多日。
“家主,袁先生到了。” 管家轻手轻脚走进来,声音压得极低。
钱坤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紧张。他起身走到窗边,确认四周无人后,才对管家道:“请他进来,守住院门,任何人不准靠近。”
片刻后,袁天罡手持拂尘,缓步走进书房。他未穿平日的紫色道袍,而是换了一身墨色长衫,银发用布带束起,少了几分威严,多了几分隐秘。他目光扫过案上的账本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“钱家主近来,怕是为盐场的事寝食难安吧?”
钱坤请他落座,亲自倒上茶水,语气带着警惕:“袁先生深夜来访,怕是不止为了关心我钱家的盐场。”
“明人不说暗话。” 袁天罡接过茶杯,却未饮,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,“老臣今日来,是为钱家的生路 —— 主抗派钱豹与真龙势力私通,已被天听成员抓了实证,若罗网公开此证据,钱家恐落得‘通敌叛国’的罪名,到时候,可不是盐场停工那么简单了。”
钱坤脸色骤变,手猛地攥紧茶杯:“袁先生这话,可有证据?钱豹是我堂弟,怎会通敌?”
袁天罡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信纸,放在案上:“这是钱豹与真龙使者的密信,上面写着‘愿献盐五十石,换弩箭三十柄,待罗网撤军后,共分黑水城盐利’,落款是钱豹的私印,老臣已让专人核验,绝非伪造。”
钱坤颤抖着拿起信纸,展开一看,上面的字迹与私印,确实是钱豹的。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—— 钱豹竟真的勾结真龙,这不仅会毁了钱家,还会连累整个家族!
“家主不必惊慌。” 袁天罡适时开口,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罗网无意灭钱家,反而愿给钱家一条生路 —— 只要钱家倒向罗网,配合清除主抗派,老臣可向主上求情,保留钱家三成盐运收益,且让主降派的钱明(钱坤长子)接管盐场,确保钱家血脉存续。”
钱坤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:“保留三成收益?让明儿接管盐场?” 他之前以为倒戈后钱家会被彻底吞并,却没想到罗网竟会给如此优厚的条件。
“罗网要的是黑水城的安稳,不是赶尽杀绝。” 袁天罡拂尘轻挥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但这生路,只给今夜 —— 若钱家主犹豫,明日罗网便会公开密信,届时,城主府不会保你,三族已灭,无人能救钱家。”
钱坤看着案上的密信,又想起盐场的亏损、家族的安危,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跪倒在地,对袁天罡叩首:“钱某…… 愿率钱家倒向罗网!只求罗网能保钱家平安,钱某定当全力配合,清除钱豹及其党羽!”
袁天罡扶起他,眼中闪过一丝满意:“家主明智。接下来,你需做三件事:第一,今夜子时,以‘商议盐场复工’为由,召钱豹及其党羽来书房,罗网会派六剑奴暗中接应,将其一举拿下;第二,交出钱家与真龙势力的所有交易记录,包括之前的盐箭交易地点、时间;第三,让钱明明日接管盐场,即刻复工,按罗网定价售盐,稳定民心。”
“钱某记下了!” 钱坤连忙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,递给袁天罡,“这里面是钱家与真龙的所有交易记录,还有钱豹党羽的名单,袁先生收好!”
袁天罡接过木盒,打开一看,里面不仅有交易明细,还有一张手绘的 “真龙势力临时据点图”—— 标注着城东废窑、城南破庙两个藏匿点。他满意地点头:“家主果然有备。今夜子时,断水、乱神会在钱家后院待命,家主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。”
深夜子时,钱家书房内,钱豹带着五名主抗派成员如约而至。“大哥,召我们来,可是有盐场复工的办法?” 钱豹脸上带着得意,他以为钱坤终于要同意联合真龙。
钱坤强压着心中的紧张,笑道:“确实有办法,只是需借各位的印章一用,向罗网‘求情’。”
钱豹刚想质疑,书房门突然被踹开,断水、乱神带着五名魍级成员冲了进来。“钱豹勾结真龙,奉主上之命,拿下!” 断水话音未落,短刀已出鞘,直刺钱豹的手腕。
钱豹猝不及防,手中的钢刀掉在地上,想反抗却被乱神的锁链缠住脚踝,重重摔在地上。五名主抗派成员也很快被制服,嘴里塞满布条,拖进后院的柴房。
钱坤看着被押走的钱豹,心中松了一口气 —— 钱家的危机,终于暂时解除了。
次日清晨,钱家盐场重新开工,钱明身着罗网发放的 “监工令牌”,站在盐场中央,宣布 “盐价降至十文 / 斤,按罗网规矩售盐”。百姓们蜂拥而至,盐场前排起了长队,钱家的声望,也因倒戈罗网,渐渐回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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