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真万确。”李无垢目光沉静,“他们此行,九死一生,不仅成功焚毁夷男粮草,立下奇功,更可能携带有关乎战局的重要缴获。此事,乃绝密,除你之外,不得告知第三人!”
李绩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,激动得浑身发抖:“末将明白!末将明白!张威此番归来,实乃天大的喜讯!看那崔敦礼还有何话说!”
“不,”李无垢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芒,“此刻,不宜声张。崔侍郎‘核查’公务繁忙,这等小事,何必叨扰他?”
李绩一愣,随即会意,低声道:“大总管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立刻秘密挑选三百绝对可靠的玄甲铁骑,由你亲自率领,连夜出城,前往白狼口接应张威!务必确保他们安全归来,所有缴获,一律封存,直接送入都督府内库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查看!尤其是……不能落到崔侍郎的人手里!”李无垢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末将遵命!”李绩眼中精光爆射,重重抱拳。他明白,这不仅是为了接应功臣,更是一场关乎主动权争夺的暗战!张威带回的东西,可能就是打破崔敦礼布局的关键!
“记住,行动要快、要秘!若遇盘问,便说是例行巡边演练。”李无垢最后叮嘱。
“末将省得!”李绩不再多言,匆匆离去安排。
李绩走后,李无垢独自在书房内踱步。心中的激荡渐渐平复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计。张威的回归,是喜讯,也是变数。崔敦礼绝不会坐视不理,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插手,甚至抢夺功劳和缴获。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
“系统,推演张威所部回归途中及抵达蔚州后,可能遭遇的拦截、调查及冲突情景,并制定应对预案。”
【推演启动……消耗天命点x1……】
【推演中……基于崔敦礼性格、权限及当前局势……生成多种可能情景及应对策略……推演完成。】
脑海中浮现出数十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及最优解,李无垢细细揣摩,不断完善着计划。同时,他也在思考,那件“高级能量反应物品”会是什么?能否加以利用?
三天时间,在一种外松内紧的诡异氛围中过去。崔敦礼似乎并未察觉异样,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他的“核查”,只是对李绩突然率小股骑兵“巡边”的行为,过问了一句,被李绩以“整训部队,勘察敌情”为由搪塞过去。
第四日,黄昏时分。一骑快马溅起雪泥,冲入蔚州北门,直抵都督府前。骑士滚鞍下马,踉跄冲入,嘶声高喊:“报——!大将军!李将军、张校尉他们……回来了!已到北门外十里!”
消息如同惊雷,瞬间炸响了沉寂的蔚州城!
李无垢早已得到李绩提前派回的心腹密报,此时正端坐内宅书房。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,眼中精光一闪而逝。
“更衣,备马。本公要亲自出城,迎接功臣归来!”
当李无垢一身国公常服,披着玄色大氅,在少量亲卫的簇拥下,缓步走出都督府时,整个蔚州城仿佛都活了过来!无数军民闻讯涌上街头,翘首以盼!崔敦礼也带着属官,匆匆赶到北门城楼,脸色惊疑不定。
北门外,风雪中,一支残破不堪、却杀气凛然的队伍,缓缓行来。为首两骑,正是李绩和……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的张威!他浑身浴血,甲胄破碎,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刀疤,左臂用布带吊在胸前,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,眼神锐利如鹰!他身后,跟着百余名同样伤痕累累、却目光坚定的将士,每人身上都背负着鼓鼓囊囊的包裹,队伍中间,还有几辆用毛皮覆盖的大车!
“是张校尉!”
“他们真的回来了!”
“苍天有眼啊!”
城上城下,爆发出震天的欢呼!许多将士热泪盈眶!
李无垢催马迎上前去。张威看到主帅,挣扎着要下马行礼,被李无垢一把按住。
“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”李无垢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身后寥寥的士卒,声音有些沙哑,“兄弟们,辛苦了!蔚州,迎接勇士回家!”
“万胜!万胜!万胜!”欢呼声直冲云霄!
李绩上前,低声禀报:“大总管,一切顺利,缴获已全部带回,无人知晓具体为何物。”
李无垢点点头,目光扫过那几辆覆盖着的大车,最后落在崔敦礼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,朗声道:“崔侍郎,我军深入敌后、焚毁夷男粮草、立下奇功的勇士归来!还请侍郎一同,迎接功臣,查验缴获,也好向朝廷……如实禀报战果!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如实禀报”四个字。
崔敦礼脸色变幻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自然,自然!代国公麾下,果然尽是虎贲之士!本官定当……如实上奏!”
然而,他看向那几辆大车的目光,却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。张威的回归,如同一块巨石,彻底打破了蔚州微妙的平衡!这场暗流下的博弈,随着功臣的归来,即将被摆到明面之上!而主动权,已然悄悄回到了李无垢的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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