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芷汐的身影飘然落下，寂灭神枪已不知被她收于何处。她理了理略有散乱的发丝，脸上恢复了那温婉的笑容，看向扶苏：“小师弟，没吓着吧？”
扶苏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吓着？何止是吓着。
他的世界观，他的剑道认知，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，被彻底颠覆。
墨尘走过来，勾住扶苏的肩膀，嘿嘿笑道：“怎么样？小师弟，现在知道咱们天枢宗的‘道’，是个什么道了吧？”
他指了指天上正在消散的异象，又指了指扶苏手中的《苟道真解》。
“藏锋，不是为了苟且偷生。”墨尘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几分郑重，“而是为了，在我人族需要的时候，能亮出足以斩灭一切敌的……绝世锋芒！”
“今日所见，记在心里便可。在外，你我还是那个需要遵守《苟道守则》的天枢宗弟子。”云芷汐柔声补充道，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远处那些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，正惶恐又激动地望向这边的其他弟子。
扶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心中了然。他用力握紧了手中的《苟道真解》，第一次，真正开始正视这本典籍。
“走吧，小师弟。”云芷汐柔声道，“带你去住处‘听竹小苑’安顿下来。修行之路，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墨尘打了个哈欠：“对对对，赶紧安顿好，我还得回去补个回笼觉，刚才可累死我了……”
扶苏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澎湃，点了点头：“是，云师姐，墨师兄。”
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广场，那位放下扫帚的驼背老人不知何时已重新拿起了扫帚，依旧慢吞吞地清扫着并不存在的灰尘，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扶苏心中默然，将这份震撼与明悟深深埋藏。
他的剑，未来将为何而挥？似乎有了一个比“斩开天地”更加沉重，也更加光辉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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