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炉盖子动了。
那道灰白的烟还在打旋,像是用无形的手指在空气中写字。陈小满没回头,但他知道有人来了。脚步很轻,压着青石板走,节奏不急不缓,像是算准了他不会立刻出手。
他站在原地,五仙铜钱还攥在掌心,热意没散。刚才那一阵从地底涌上来的烫,像是还没走远。
“你烧了三支香。”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烟往北飘,像在指路。”
陈小满没转身。他记得这个声音。灰色风衣,净灵熏香,假装拍照片,问“有东西在看你吗”。那时候他以为她是来查他的,结果她只记了笔记,就走了。
现在她又来了,没躲,也没绕。
“你没走远。”他说。
“我没走。”她站在三步外,没再靠近,“我在巷口站了一夜。等你从那团银光里回过神。”
陈小满终于转过身。她站在月光下,风衣敞着,手里捏着一块残破的符令,边缘焦黑,像是被火烧过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他问。
“我不是来抓你的。”她说。
“那你来干什么?”他声音不高,但每个字都像在敲门。
“我是来告诉你,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陈小满冷笑:“上个月协会派了三个人,带着封灵钉,说要‘稳住阵眼’。他们管这叫保护?”
林悦没否认。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符令,轻轻一抖,残片展开,露出半行朱砂字:“守阵者不可伤,违令者,逐出五司。”
“这是密令残片。”她说,“我从档案室偷出来的。原本有七片,现在只剩这一块还能用。”
陈小满盯着那行字。朱砂没褪色,笔迹刚劲,和他奶奶笔记上的批注很像。
“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伪造的?”
“你记得第十一章的事。”她忽然说,“围剿你家老宅的三个人,后来全被调去北境守冻井,半年后死于‘灵爆’。没人上报,但我知道他们死前都在喊同一句话——‘香断了,门要开了’。”
陈小满瞳孔一缩。
那晚他躲在供桌下,听见外面有人念咒,钉子砸进门槛的声音像锤子敲骨头。后来奶奶用血画了阵,把他们逼退。她没说那些人后来怎样了。
可林悦知道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他握紧铜钱,“‘五仙血阵’,全称是什么?几个阵眼?”
她看着他,一字一顿:“五位大仙联手所布封魂血阵,镇压噬香老祖残躯,五眼镇魂,缺一不可。”
空气静了一瞬。
陈小满松开手,铜钱滑进袖口。这说法,只有守阵家族和协会高层才知道。连出马堂的掌坛师,都只说“五仙镇邪”,没人敢提“血阵”二字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他问。
“我是守阵观察员。”她说,“三年前被派来记录阴阳巷的波动数据。本来不该靠近你,更不该说话。但我看见香炉冒烟写字那天,我就知道……不能再等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北边工厂的阴气,和百年前血阵阵图上的标记重合了。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,铺在供桌上,“你看这里——地脉走向,香火断点,还有……那个‘柳’字残牌的材质。”
陈小满低头看。图纸上用红笔圈出五个点,其中一个就在阴阳巷,另一个,正对着城北废弃的香料厂。
“黄大贵叼来的木片,是柳七爷残魂寄过的。但它不是普通的邪物载体。”她指着图纸一角,“这种木头,只有在血阵崩裂时才会从地底浮出。它不该出现在现在。”
陈小满抬头:“你是说,阵眼已经开始松动?”
“不止一个。”她声音压低,“三天前,西郊土地庙的香炉炸了,庙祝疯了,一直画同一个符号。我去看了一眼——和你玉佩上的裂痕,一模一样。”
陈小满胸口一紧。
白小染说过,玉佩裂了,是因为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。
“你们协会知道多少?”他问。
林悦沉默了几秒。
“我们知道你不是灾星。”她说,“你是钥匙。”
陈小满没动。
这句话像一把钝刀,慢慢割进他脑子里。从小到大,人人都说他克亲克友,命带阴煞。连奶奶临终前都说:“小满,别怨,这是咱们家的命。”
可现在,有人告诉他,这不是诅咒,是责任。
“你们既然知道,为什么不早说?”
“因为规则。”她苦笑,“协会有规定:守阵者必须自行觉醒。外力干预,可能导致阵眼反噬。所以哪怕我知道你在被残魂侵蚀,也不能帮你。”
“那你现在为什么来了?”
“因为规则破了。”她看着香炉,“刚才那缕烟写的字,我没看清,但我知道它在预警。而你——你已经能用请神诀调动地脉了,对不对?”
陈小满没回答。掌心的热还在,像是地底有东西在回应他。
“你不再是普通弟马了。”她说,“你是掌堂候选人。再拖下去,你会被各方盯上。柳七爷只是开始,真正要动的,是整个阵眼体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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