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臂的皮肤下,那道黑线还在往上爬,像一条慢悠悠的虫子,不急不躁,却直奔心口。
陈小满咬着牙,左手哆嗦着伸进怀里,摸出那枚铜铃。铃身冰凉,边缘有些磨手,像是被奶奶常年攥着留下的痕迹。他用指尖划破手指,血刚沾上铃面,一股微弱的金光就顺着铃身蔓延开来。
他把铜铃按在右肩,一声闷响在体内炸开,像是有把锁咔地扣上了。
黑线停了。
他喘了口气,喉咙里全是铁锈味,声音压得极低:“大贵……大贵!”
衣袋动了动。
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探出头,耳朵缺了个角,尾巴尖还打着卷。它眯着眼,像是刚从一场大醉里醒来,晃了晃脑袋,嘟囔了一句:“吵啥……我还梦见在黄泉边上啃供果呢。”
“没工夫做梦了。”陈小满声音发颤,“柳承业那玉牌不对劲,我感觉地底的脉动越来越乱,像有人在底下敲鼓。”
黄大贵抖了抖毛,勉强站稳,小爪子扒着口袋边缘往外观望。院中那块玉牌已经收回,但地面裂缝依旧冒着黑雾,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闷,像是雷雨前的死寂。
“你让我探?”黄大贵咧嘴,露出两颗黄牙,“我刚才是不是说过,咱俩命拴一块儿?你不问我也得上。”
它跳到地上,四条腿有点打飘,却还是挺直了身子,抬头看着陈小满:“可我得借你点东西——掌堂灵力,哪怕一丝也行。”
陈小满点头,用左手在掌心划了道口子,一滴混着暗金的血滴落。黄大贵张嘴接住,喉头一滚,整只鼠突然抖了一下,毛色从灰扑扑变得透亮,像是被月光照过。
“行了。”它眯眼,“黄泉眼,开。”
舌尖一咬,血雾从它口中喷出,在空中凝成一只半透明的眼睛,缓缓升空。
陈小满盯着那眼,看它穿透院墙,越过巷道,一路向东。意识里浮现出一座废弃仓库的轮廓,墙角贴着符纸,门缝里透出暗红光。
“匿息符阵?”黄大贵冷笑,“挡活人行,挡不了我这半个阴差。”
那血眼穿过墙壁,落进地下室。画面一转,陈小满看见了——
墙角摆着一枚青铜火雷,三尺高,表面刻满咒文,最中间嵌着一块漆黑的石头,正随着地脉的跳动微微震颤。
“那是……封印碎片?”陈小满瞳孔一缩。
“可不是。”黄大贵声音发紧,“这玩意儿不是炸房子的,是炸地脉的。一旦引爆,封印核心的平衡会被打乱,柳七爷的残魂就能顺着裂缝往外爬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陈小满问。
“还没完。”黄大贵咬牙,血眼继续靠近火雷。可就在它即将看清内部结构时,火雷表面咒文突然亮起,血眼“砰”地炸开。
“反窥咒!”黄大贵惨叫一声,鼻子流出血丝,整个身子抽搐起来。
“别硬来!”陈小满伸手想扶,却被它一把推开。
“差一点……就差一点!”黄大贵喘着粗气,爪子在地上划拉,“我得进去看。”
“你疯了?那地方有影缚术,活物靠近就没了!”
“我是活物吗?”黄大贵咧嘴一笑,“我早就不算人了。”
话音未落,它身子一缩,化作一道灰影,贴着地面窜了出去,速度快得连风都没惊动。
陈小满靠在墙边,右手依旧麻木,左手死死攥着铜铃。他知道黄大贵要去哪儿——城东老船坞,那地方荒废多年,地下有旧河道,正好连着封印支脉。
他只能等。
半个时辰后,院门口的枯草微微一动。
灰影贴地滑回,撞进他袖子里。黄大贵只剩一口气,毛都焦了半边,尾巴断了一截,声音断断续续:“我……进去了……用霉斑画了逆映阵……看见了……”
“看见什么?”
“火雷里……有定时咒。”它喘着,“不是人为引,是靠封印脉动……脉动最强那刻……自动引爆……还有十二个时辰……不多不少。”
陈小满眼神一凝。
“他们……不是要等我们松懈。”黄大贵艰难抬头,“是等地脉自己开门。那一刻,封印最弱,火雷一炸,柳七爷就能借势破封……咱们……拦不住。”
“不。”陈小满缓缓摇头,“他们算错了。”
“啥?”
“他们以为奶奶的阵是死的。”陈小满低头看着掌心铜钱,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“可她留的不是阵,是局。他们要的是脉动峰值,可峰值不止一个。”
黄大贵愣了:“你啥意思?”
“封印脉动,一天两回。”陈小满声音低下去,“他们盯着正午那波,可忘了子时还有一波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咱们提前动手?”
“不是动手。”陈小满慢慢站起身,把铜铃系回腰间,“是抢阵眼。”
他望向巷子尽头,那座废弃船坞的轮廓隐在夜色里,像一头趴着的巨兽。
“他们要借脉动破封,我就先把脉动搅乱。”他抬脚往前走,脚步稳得不像个伤者,“火雷要炸,得靠地气牵引。可要是地气乱了,它炸了也白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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