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小满冷笑一声:“那就省着用。”
他转身走向另一处塌陷,那里还有个老人被压着,半边身子埋在砖石下。他蹲下,开始搬石头,一块一块,动作稳定。
黄大贵叹了口气,尾巴一甩,也跳下来帮忙。
“你说柳七爷为啥非得要这玉?”老头一边扒 rubble 一边嘟囔,“抢了不就得了,搞这么多花样。”
“他在等。”陈小满头也不抬,“等玉自己认主失败,反噬我。那样他拿走,才不会伤根基。”
“聪明。”黄大贵撇嘴,“就是阴损。”
“所以他活了百年,我们才十八岁。”
话音刚落,地底又传来一阵轻微震动。
裂缝中的红水,流速似乎快了些。
陈小满站起身,拍掉手上的灰,走到白小染身边,轻轻把她往高处挪了挪,避开可能渗水的低洼。
少女额头微凉,呼吸平稳,唇色比之前红润不少。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,动作很轻。
“快醒了。”他说。
黄大贵凑过来嗅了嗅:“她身上有股味儿,跟金气有点像,但更纯。是不是……吸收了什么?”
陈小满没回答。他盯着白小染的眉心,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纹路,一闪即逝。
“别吵她。”他低声说。
老头耸耸肩,转身走到裂缝边,尾巴尖探出去一点,蘸了滴红水,迅速缩回,仔细闻了闻。
“糟了。”他脸色变了。
“怎么?”
“这水里……不止尸魂草。”黄大贵声音发紧,“还有别的东西,像是被人炼过的香灰,混着骨粉。这不是自然污染,是人为下的料。”
陈小满眼神一冷。
“谁能在地下动手脚?”
“知道至阳井的人。”黄大贵抬头看他,“或者,本来就在地下的。”
两人沉默。
夜风穿巷,吹得残幡猎猎作响。
陈小满慢慢站起身,左手握住桃木刀,右手凝起最后一丝金气,悬在掌心,像一粒不肯熄灭的星火。
他望着那道不断渗出红水的裂缝,声音很轻,却像刀锋划过铁皮:
“你想让死人走路?”
“那我就先把活人救回来。”
黄大贵尾巴一僵,忽然低声道:“这水再流一夜,整条巷子都得变坟场。”
陈小满没答,只是将手中烧焦的符纸残渣攥紧,缓缓塞进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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