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咕哝了几句什么,那个激动的年轻战士有些不甘地稍微后退了半步,但武器依然紧握。
长者走上前几步,上下打量着张炁,又看了看地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同伴,眉头紧紧皱起。他们的仪式显然毫无作用。
死马当活马医?或许这个突然出现的、奇怪的弱小生物,真的有办法?
长者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,他用石斧指了指地上的伤者,又指了指张炁,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。
张炁明白,这是允许他尝试了。成败在此一举,不仅关乎地上那条生命,也关乎他自己的生死。
他不再犹豫,快步走到伤者身边蹲下。离得近了,更能感受到伤口的恐怖和那股浓重的血腥与腐臭混合的气味。他甚至能看到伤口里有些微小的、正在蠕动的蛆虫状生物,正在啃食坏死的组织!
强忍着不适,他仔细观察伤口。骨折是闭合性的,但错位严重。伤口边缘泛黑紫,肿胀明显,有脓液渗出,是典型的中毒和严重感染迹象。
必须先清创止血,固定骨折,再设法解毒!
他立刻打开自己的背包,拿出那半瓶所剩无几的矿泉水——这是目前唯一确认无菌的水源。他又快速从旁边采集了几种他昨日验证过有轻微收敛、止血效果的草叶(一种叶片带刺的灌木和一种汁液粘稠的阔叶草),放在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砸烂备用。
接着,他指向那个正在按压止血的战士,示意他继续用力压住,然后又指向那个年轻战士,指了指附近的一种树木——他记得那种树的叶片质地坚韧如粗布。年轻战士疑惑地看向长者,长者点了点头,年轻战士才快速跑去扯了几片大叶子回来。
张炁用矿泉水小心地冲洗伤口表面的污物和脓液,这个举动让几个土着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水在这里是宝贵的,用来冲洗伤口显得极为“奢侈”。
冲洗掉部分污物后,伤口的情况更加清晰,也更加骇人。张炁咬咬牙,拿起那把小刀,在篝火余烬上反复灼烧消毒,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剔除伤口周围那些明显坏死泛黑、以及附着着虫卵的组织。
他的动作尽可能轻柔而迅速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每一下操作,都引得伤者即使在昏迷中也发出痛苦的抽搐,也让旁边围观的三个土着紧张地屏住呼吸,握着武器的手更紧了。
清创完毕,他立刻将捣烂的草药敷在伤口周围肿胀发黑的地方,希望能中和部分毒素、抑制感染。然后,他用那些坚韧的树叶作为敷料覆盖在伤口上,再示意那个按压止血的战士松开手。
鲜血立刻又开始渗出,但速度似乎慢了一些。张炁立刻用柔韧的细藤蔓作为绷带,进行加压包扎。
接下来是最难的——骨折复位固定。
他对正骨术只有书本上的知识,从未实际操作过,尤其是面对如此强壮的肢体。但他没有退路。
他示意那两个战士过来帮忙。经过刚才的清创包扎,他们似乎对张炁多了那么一丝微弱的信任。在长者的指挥下,两人按照张炁的比划,一个稳住伤者的身体,一个握住伤腿的脚踝。
张炁深吸一口气,双手摸准骨折错位的地方,回忆着书上说的要领,猛地一拉一推!
“咔嚓”一声轻微的脆响!伴随着伤者一声凄厉的惨叫,腿骨终于被复回了原位!
张炁不敢停顿,迅速找来几根相对笔直坚固的树枝,放在伤腿两侧,然后用更多的藤蔓进行捆绑固定,做了一个简陋的夹板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瘫坐在地上,浑身都快虚脱了。整个过程不过一刻钟,却比他跑一万米还要累。
接下来,就是等待和观察。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。能否抗过感染和毒素,要看伤者自己的体质和生命力了。
那三个土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眼中的警惕和凶悍渐渐被惊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所取代。他们虽然看不懂张炁所有的动作,但那熟练的清创、用药、包扎,尤其是最后那一下干脆利落的断骨重接,都带着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、却显而易见的“专业性”。
那个长者蹲下身,仔细查看了一下同伴的伤腿。包扎整齐,夹板固定,敷上草药后,流血似乎真的止住了,伤者的呼吸虽然依旧微弱,却似乎平稳了一些,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地抽搐。
他抬起头,再次看向张炁时,目光中的审视意味更浓,但之前的敌意已经消散了大半。他咕哝了一句什么,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口袋,拔掉塞子,递向张炁。
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。张炁犹豫了一下,接过皮袋,里面是一种浑浊的、暗红色的液体。他小心地尝了一小口,一股辛辣、苦涩、又带着一丝腥气的味道在口中炸开,但咽下后,却有一股明显的暖意从胃里升起,甚至微微驱散了一些疲劳。
是某种药酒?或者简单的发酵饮品?他不敢多喝,递了回去,点头表示谢意。
长者收回皮袋,又指了指张炁刚才使用的草药和包扎手法,发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,似乎在询问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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