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炁掀开那脏兮兮的兽皮帘子,低头钻进了窝棚。
里面光线昏暗,空间狭小,地上铺着干草和几张磨损严重的兽皮,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体味。除了这些,空无一物。这就是他未来的“家”了。
他放下背包,坐在干草铺上,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。但他不敢放松警惕,耳朵始终留意着外面的动静。
窝棚外,聚落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常态,但张炁能感觉到,有无形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他的窝棚入口。他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精密仪器的异物,被整个系统谨慎地观察和评估着。
过了一会儿,兽皮帘子被小心地掀开一条缝,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、瘦骨嶙峋、脸上带着怯生生表情的小男孩探进头来。他手里捧着一个粗糙的陶碗,里面盛着清水,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用叶子包裹着的、烤得焦黑的肉块。
小男孩看到张炁看他,吓得猛地一缩头,差点把碗打翻。他快速地将水和肉放在门口的地上,咕哝了一句可能是“吃”或者“喝”的音节,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掉了。
张炁心中暗叹一声。他拿起碗,水质有些浑浊,带着明显的土腥味,但他还是小口喝了下去。肉块又硬又咸,带着焦糊味,难以下咽,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下去。这是生存的必要。
接下来的两天,张炁过得小心翼翼,深居简出。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小窝棚里,整理笔记,复习学到的零星土着语,通过窝棚的缝隙观察外面的部落生活。
他看到了部落的男人们组成狩猎队,在天亮时带着武器出发,傍晚时带着或多或少的猎物归来,有时是那种巨型“野兔”,有时是一种类似羚羊但头生四角的生物,有时则一无所获,甚至有人带伤。
他看到了妇女们负责处理猎物、采集野菜野果、照看小孩和维持火堆。孩子们则负责捡拾柴火、模仿大人制作工具、或是进行简单的追逐打闹。
他也看到了“狩”长者在聚落中的权威。他负责分配食物、主持某种简单的祭祀仪式(围绕图腾柱和篝火进行)、裁决小的纠纷。而那个被张炁救回来的“岩”,情况一天天好转,已经能勉强坐起来进食,这让部落民看待张炁的眼神,又和善了不少。偶尔有小孩会好奇地跑到他窝棚附近张望,又被大人 hurriedly 拉走。
张炁尝试着走出窝棚,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。他会指着一些常见的东西,向遇到的、看起来相对和善的部落民重复“狩”教给他的词汇,比如指着天空说“煞埃”,指着火堆说“铎”。大多数人会露出惊讶或困惑的表情,少数人会尝试纠正他的发音,或者告诉他更具体的名称。
通过这种方式,他的词汇量在缓慢而坚定地增加。他学会了“肉”是“朸(Lè)”,“吃”是“塔”,“女人”是“姆”,“孩子”是“努”。
第三天下午,机会来了。
一个负责处理猎物的年轻妇女,在用石刀切割兽肉时,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掌,伤口颇深,血流如注。她疼得脸色发白,周围几个妇女也惊慌失措,有人跑去拿草木灰想要止血,有人则大声呼喊着什么。
张炁正好在附近观察一种他们晾晒的草药,闻声立刻走了过去。
那几个妇女看到他靠近,立刻露出了警惕和戒备的神色,下意识地挡在了受伤者面前。
张炁停下脚步,指了指受伤妇女流血的手,又指了指自己,做出了一个敷药包扎的动作,说出了他刚学会不久的词:“治者。药。”
妇女们面面相觑,犹豫不决。受伤者的血流得更多了,脸色也越来越苍白。
就在这时,“狩”长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诺姆,乌拉,治者,吉帕!”(让她,停下,治疗者,用药!)
“狩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有了长者的命令,妇女们这才让开。张炁立刻上前,示意受伤妇女坐下。他检查了一下伤口,还好没有伤到肌腱。他快速跑回自己的窝棚,拿来一点点省下来的矿泉水冲洗伤口,然后又跑去采集了一些他早已留意到的、那种被称作“吉帕”的止血草,捣烂后敷在伤口上,最后用干净的软树皮进行包扎。
整个过程干净利落。血很快就止住了。
周围围观的女人们发出了低低的惊叹声,看向张炁的眼神彻底变了,之前的警惕和戒备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惊奇和一丝敬畏。受伤的妇女抬起头,虽然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中充满了感激,她对着张炁,生涩而困难地说出了一个词:“…里…里帕(感谢)。”
张炁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这件事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小聚落。当晚,当“爪”奉命给张炁送来食物时,他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,甚至还额外带来了一小块罕见的、烤得恰到好处的兽肝。
而更让张炁在意的是,他注意到,在聚落中央那永不熄灭的篝火旁,负责照看火堆和那口巨大石锅的,是几个年纪最大、脸上纹路最复杂的老人。他们不时地将一些晒干的、或是新鲜的草药投入锅中,与肉块一同熬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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