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狩”长者目光深邃地看着张炁,又看了看那个痛苦呻吟的战士,沉默了片刻,缓缓点了点头。
陶罐被清空,加入清水。张炁将“化瘀草”和“安神根”捣碎投入水中,又挤入紫色浆果的汁液。他没有用大火猛煮,而是用小火慢慢煎煮,同时不停地用木棍搅拌,让药性温和地释放、融合。
他的动作专注而沉稳,带着一种与部落粗犷风格截然不同的精细感,仿佛不是在熬药,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。浓郁的药香渐渐弥漫开来,不同于大锅汤的霸道,这是一种更加清幽、绵长的香气,让人闻之心神稍安。
几位老人,包括“巫母”,都冷冷地看着,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怀疑。
药煎好了,汤色呈现出一种清澈的淡褐色。张炁将药汤倒入一个木碗,稍微晾凉,然后走到伤者面前。
他先是用手指蘸了点药汤,自己尝了一口,示意无毒。然后,他扶起伤者,小心地、缓慢地将药汤喂他喝下。
所有人都屏息看着。
药汤下肚,起初似乎并无特殊反应。伤者依旧痛苦地喘息着。
然而,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,伤者急促的呼吸竟然真的开始慢慢平复下来!他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逐渐褪去,暴起的青筋也隐没下去,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,虽然依旧虚弱,但那种明显的痛苦神情却减轻了大半!他甚至发出了一声舒坦的叹息,缓缓闭上了眼睛,似乎陷入了安稳的睡眠。
“噢——!”
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声!
效果如此显着,而且如此温和!与之前那碗猛药下去后伤者的剧烈反应形成了鲜明对比!
几位老人的脸色变了。尤其是“巫母”,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极度震惊的神情。她拄着骨杖,快步走到伤者身边,蹲下身,干枯的手指搭在伤者的手腕上(他们似乎也有类似诊脉的原始方法),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,仔细感受着他的呼吸。
良久,她抬起头,再次看向张炁时,眼神中的冰冷和怀疑已经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震惊、困惑,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……渴望。
她咕哝了几句极其古老晦涩的音节,似乎在与身边的老人交流。然后,她指向张炁熬药的那个小陶罐,又指了指里面残留的药渣,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。
张炁明白,她是在问用了什么。
他立刻将剩下的“化瘀草”、“安神根”和紫色浆果拿过来,一一指给她们看,并用尽可能简单的土着语结合动作解释:“诺斯,化解,淤血,”“诺斯,安抚,内腑,”“诺斯,减轻,疼痛。”
“巫母”和几位老人仔细地辨认着那几种草药,她们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更加困惑的神情。这些草药她们并非不认识,其中“安神根”甚至偶尔也会少量投入大锅中使用。但她们从未想过,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组合,用文火慢煎,来专门处理这种“内伤”!
张炁的方法,为她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——一种更加精细、更具针对性、副作用更小的用药思路!
“狩”长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他走上前,目光扫过安然入睡的伤者,又看向张炁和神色激动的“巫母”,沉声问道:“治者,诺斯吉帕,隆喀?”(治疗者,这个药,更好?)
张炁郑重地点了点头,他指着大锅,又指了指小陶罐,努力组织着语言:“大锅,铎,强壮的战士,好!但,受伤的人,虚弱的人,诺斯,”他指了指小陶罐,“更温和,更好。不同的……问题,用不同的……药。”
他艰难地表达着“对症下药”和“个体化治疗”的概念。
“巫母”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光芒。最终,她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她对着“狩”长者缓缓点了点头,然后用骨杖指向张炁,又指向那口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大锅,发出了一个清晰的、代表着应许和邀请的音节:
“喀斯特!”(过来/靠近!)
这是允许张炁近距离观察、甚至参与那口圣锅的秘药炼制了!
张炁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面色平静地走上前,跟在“巫母”身后,走向那口终日沸腾、象征着部落传承与力量核心的巨大石锅。
越是靠近,越是能感受到锅中药汤所蕴含的磅礴而混乱的能量波动。各种属性的草药能量在其中交织、碰撞、勉强融合。
“巫母”开始用一种混合着古老音节和手势的方式,向张炁解释投入草药的顺序和意图。她指着一把暗红色的锯齿草:“铎拉!激发气血,燃烧勇气!”又指那金黄的块茎:“隆金!沉淀力量,稳固根基。”再指那黑白色的藤蔓:“煞扎!平衡炽热,引入荒野的坚韧……”
她的解释充满了原始的、象征性的语言,但张炁结合中医理论,却能理解其背后的药性逻辑:君药、臣药、佐使药……框架依稀存在,只是过于粗放,强调猛效而忽略了调和与细微处的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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