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了青苍之域的庇护,夜魇小队再次踏入广袤而危险的荒野。西行之路漫长,需横穿数片危险等级不一的区域,其中便包括了西方鹰王凌霄的直属领地。
越是靠近鹰王的领地,空气中的风元素便越发活跃,时常可见巨大的猛禽异兽在高空盘旋,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大地。石刚等人不由得绷紧了神经,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。在这种环境下,来自天空的威胁远比地面更令人心悸。
一日,正当他们谨慎地穿越一片陡峭的山脊时,天空骤然一暗!
一片巨大的阴影如同乌云般掠过他们头顶,带来的狂风几乎让人站立不稳。众人骇然抬头,只见一只神骏无比、翼展遮天蔽日的巨鹰正从高空缓缓降低高度。它通体羽毛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金属光泽,喙与爪锐利如神兵,一双鹰眸如同熔炼的金球,淡漠地俯瞰着下方渺小如蚁的几人。
磅礴的王阶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而下,虽然并未刻意针对,却依旧让石刚、侯建、小璐和林风感到呼吸窒涩,心脏狂跳,体内灵能运转都变得迟滞起来!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,让他们从灵魂深处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敬畏与恐惧。
这就是西方鹰王凌霄!真正的王阶霸主!
唯有青果,虽然也感到压力,但体内苍榕的力量自行流转,抵消了大部分威压。他上前一步,不卑不亢地仰头,用之前学会的、带着气音的独特鹰族礼节语言,发出几个简短的音节,表达敬意与过路的请求。
高空中的鹰王凌霄,锐利的目光在青果身上停留了片刻,似乎感知到了他体内那丝熟悉的、属于苍榕的本源气息。它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了然,随即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清越鹰唳。
唳声过后,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。周围山岭间那些蠢蠢欲动、试图靠近探查的飞行异兽,如同接到了无可违逆的命令般,瞬间安静下来,纷纷敛翅落回巢穴或远处枝头,不敢再有任何异动。
鹰王巨大的翅膀一振,卷起一阵狂风,身影冲天而起,很快便化作天际的一个黑点,消失不见。
直到那恐怖的威压彻底消失,石刚等人才长长松了口气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“妈呀…这就是王级…太吓人了…”石刚心有余悸地抹了把汗。
“队长,你刚才跟它说了啥?”小璐好奇又后怕地问道。
“只是打个招呼,表明我们是奉苍榕爸爸之命路过。”青果解释道,“鹰王看来是给了爸爸这个面子。”
有了这段小插曲,接下来的路程变得异常顺利。鹰王领地内的异兽似乎都得到了指令,再无任何不开眼的上来骚扰他们。小队得以快速通过这片区域,逐渐接近此行的目的地——黑水河流域。
数日后,一条宽阔浑浊、蜿蜒流淌的大河出现在他们眼前。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腐败腥臭味。
“这就是黑水河?”侯建皱着眉头,蹲在河边,用手指沾了点河水捻了捻,“水质浑浊,有异味,但…似乎不仅仅是普通污染。”
青果闭目感知,眉头紧紧锁起。他清晰地感觉到,河水之中蕴含着一种极其微弱、却异常顽固的腐败能量,这种能量属性与他感知过的任何自然污秽都不同,带着一种 actively 侵蚀、扭曲生命的恶意,与苍榕爸爸描述的、来自东南沼泽的腐败之主力量特征极为相似!
“是腐败污染,没错。”青果沉声道,脸色凝重,“虽然还很稀薄,但正在缓慢扩散。必须找到源头。”
眼前的黑水河绵长宽阔,下游方向通往人类河谷城,上游则蜿蜒深入荒野群山。探查源头绝非易事。
“队长,怎么查?”石刚问道,“这河这么长,咱们顺着找得找到啥时候?”
青果略作思索,做出安排:“兵分两路。侯建,你和小璐去下游的河谷城打探消息。你们形象相对容易融入,打听一下最近黑水河有没有什么异常,比如鱼类大量死亡、河水味道变化、或者有没有人生奇怪的病。注意安全,尽量不要暴露身份和目的。”
“明白!”侯建和小璐点头领命。
“石刚,林风,你们跟我沿河向上游追踪。林风,你用精神力重点感知河底和水流中的能量异常。石刚,负责警戒。我尝试沟通沿途植物,看能否得到一些信息。”
“是!”
计划已定,两队人马立刻分头行动。
侯建和小璐换上较为普通的衣物,将武器妥善藏好,朝着下游河谷城的方向走去。越是靠近城池,越能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:被开垦的田地、简陋的捕鱼栈桥、以及河边一些漂浮的死鱼——这些鱼眼球浑浊,体表有着不正常的黑斑,散发着淡淡的腐臭。
两人心中都是一沉,情况似乎比想象的更糟。
而青果则带着石刚和林风,逆流而上。林风超凡境的精神力如同精细的雷达,仔细扫描着河床和水流,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能量波动。石刚则扛着巨盾,警惕地注视着两岸的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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