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杰下意识地想去抓扶手,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空气。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,嘴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,那声音像是被生生掐断一般,戛然而止。紧接着,他整个人便朝着楼梯下方摔去,身体重重地撞在台阶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骨头碎裂的声音隐约可闻。
那把生锈的剪刀在他坠落的过程中脱手而出,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,又猛地向下扎去。锋利的刃口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他的右大腿,“噗嗤”一声闷响,像是钝器刺入肉体的声音,在寂静的楼梯间里格外清晰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染红了周围的台阶和断裂的扶手,顺着台阶的缝隙往下淌,在楼梯下方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。
“快!拿急救包!”老杨大喊着,转身就往婚房跑。他的脚步慌乱得像是踩在棉花上,好几次差点摔倒,工装褂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。阿凯蹲下身,想要去按住阿杰的伤口止血,却被他剧烈地挣扎着推开。阿杰的身体在台阶上抽搐着,四肢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,嘴里依旧念念有词,眼神死死地盯着婚房的方向,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,瞳孔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小雅站在楼梯口,手电光束颤抖着落在阿杰身上,却不敢再往下看。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楼梯转角处,只见一团模糊的红嫁衣剪影静静地站在雾中——那剪影没有五官,只有宽大的裙摆轮廓在微微晃动,像是被气流带动,又像是有生命般在呼吸。红嫁衣的颜色在浓雾中显得格外鲜艳,像是刚染过血一般,与周围的灰暗形成鲜明的对比。小雅吓得浑身一僵,手电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光束熄灭,楼梯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。
“小雅!”阿凯喊了一声,伸手想去捡手电,却听到阿杰的呼吸突然变得微弱起来。他连忙摸出自己口袋里的备用手电打开,光束再次照亮了阿杰的脸。
阿杰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发紫,毫无血色。他的呼吸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抽搐,胸口起伏越来越小。他的眼睛圆睁着,死死地盯着婚房的方向,瞳孔里倒映着远处婚房里传来的绿烛光影和那抹模糊的红影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凝固在那里,像是被永远定格在了最后一刻。他的右手紧紧攥着,指节泛白,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。
阿哲蹲在一旁,看着不断扩大的血洼,浑身发抖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。他的目光落在那把插在阿杰大腿上的剪刀上,锈迹与鲜血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黏液,顺着刀刃往下滴,落在台阶上发出“嗒、嗒”的声响。他嘴里喃喃道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只是拍个直播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” 后悔像是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——如果不是他一心想博眼球,想来这座诡异的老宅,如果不是他怂恿大家冒险,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。
老杨拿着急救包跑回来时,阿杰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抽搐。他颤抖着伸出手指,探了探阿杰的鼻息,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上。手里的急救包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里面的绷带、消毒水和消炎药滚落出来,散落在血洼旁,却再也用不上了。
“没气了……”老杨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。他活了四十二岁,修了一辈子车,见过不少意外,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——一条鲜活的生命,就在他眼前消失了,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阿凯缓缓掰开阿杰攥紧的右手,一片红色的绸缎掉了出来。那绸缎边缘磨损严重,上面绣着细小的凤纹,针脚细密,与婚房里那套霞帔的材质和图案一模一样。显然,这是阿杰在挣扎中,不知何时从霞帔上撕扯下来的。绸缎上还沾着几缕乌黑的黑发,湿漉漉的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黏在暗红色的绸缎上,看起来格外恶心。阿凯的手指触碰到绸缎的瞬间,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,像是摸到了冰块,又像是摸到了某种冰冷的尸体。
周围的雾气变得更加冰冷、更加浓稠,已经漫到了众人的胸口,将他们的身体紧紧包裹。吸入鼻腔的雾气带着一股混杂着血腥味、腐朽味和胭脂味的怪异气息,令人作呕。远处的野兽叫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,整个老宅陷入一片死寂,只有婚房里红烛燃烧的“噼啪”声,在空旷的宅院里回荡,像是某种诡异的倒计时。楼梯扶手的断裂处,木屑尖锐地翘着,像是一张张无声嘲笑的嘴,又像是一把把等待着收割生命的利刃。
阿杰的尸体躺在血洼中,眼睛依旧圆睁着,仿佛还在凝视着那抹永远挥之不去的红嫁衣剪影。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弧度,像是在笑自己的贪婪,又像是在哭自己的命运。鲜血还在从他大腿的伤口处缓缓渗出,与台阶上的青苔、腐烂的树叶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黏腻的暗红色物质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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