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钱员外手里的名贵茶杯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“他……他怎么敢?!他一个文官,竟敢煽动刁民闹事?!”
“不止这个……”管家哭丧着脸,“王捕头已经带人往这边来了,说是……说是苏大人有请,让您三位立刻去县衙一趟,说是有天大的要事相商。”
钱员外脸色由红转青,又由青转白,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。
“走!我倒要看看,他姓苏的今天想干什么!我就不信,他敢动我们!”
……
县衙大堂。
苏云端坐公案之后,随意翻着几卷卷宗,
王猛手按刀柄,立于一旁,眼神冰冷地扫视着门口。
大堂之外,数百名民夫围得水泄不通。
他们没有喧哗,只是静静地站着,或扛着铁锹,或抱着锄头,扫视着县衙门口。
钱员外三人被衙役“请”进来时,一脚踏入大堂,看到这般阵仗,腿肚子当场就软了。
那数百道目光,比任何刀剑都更让他们感到恐惧。
“苏……苏大人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钱员外强撑着,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。
苏云缓缓抬起头,依次扫过三人惨白的脸。
“三位员外,别来无恙。今天请你们来,是想跟你们算几笔账。”
他站起身,拿着卷宗,一步步走到三人面前。
“这些天,本官公务之余,让人查了查你们三家的陈年旧账。”
钱员外心里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。
“你们猜,我查到了什么?”他“哗啦”一声打开卷宗,一页页翻开。
“钱家,近十年来,以‘投献’为名,强行兼并无主、无靠之民田一千二百亩,逼死佃农三十七户。”
“孙家,在城中开设地下钱庄,放高利贷,利滚利,逼得二十余户人家家破人亡,卖儿卖女。”
“李家,更是了得,豢养地痞,勾结匪类,强占民田,欺男霸女,记录在案的,打死打伤我青石县百姓,便有十几人之多!”
苏云每说一句,三人的脸色就白上一分,冷汗湿透了华贵的丝绸衣衫。
“苏大人!这……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陈年旧事,您不能……”孙老爷颤声狡辩。
“不能什么?”苏云猛地合上卷宗,狠狠拍在身旁的桌案上,发出一声巨响!“是不能翻旧账?还是不能动你们这三尊青石县的‘活菩萨’?!”
“我告诉你们,这些账,我不仅要翻,我还要一笔一笔,连本带息,给青石县的百姓算个清清楚楚!”
钱员外浑身剧烈地一颤,再也支撑不住,双膝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苏大人,我们错了!我们真的错了!求您高抬贵手,饶我们这一次!我们愿意出钱,出粮,支持您修大堤!”
孙老爷和李老爷见状,也魂飞魄散地跟着跪下,磕头如捣蒜。
苏云冷冷地看着他们,一言不发。
就在这时,大堂外突然响起一个苍老而悲怆的声音。
“大人!”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,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,老泪纵横。
“大人,钱家逼死的三十七户佃农里,就有我儿子一家啊!他就是不肯把祖田‘投献’给钱家,被钱家的管家带着人活活打死的!求大人为我儿做主啊!”
此言一出,如点燃了火药桶。
又一个中年妇人冲了出来,指着李员外凄厉地哭喊:“大人!我丈夫就是被李家的人打死的!就因为他家的恶犬咬了我家孩子,我丈夫说了句公道话,当晚就被人拖出去打断了腿,活活疼死了!”
“大人,我家祖宅,就是被孙家设局,用高息借贷给夺走的!”
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,每一个人的身后,都有一段血泪交织的控诉。
钱员外三人跪在地上,听着这些泣血的指控,面如死灰,瘫软如泥。
苏云缓缓走到大堂门口,面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,他抬起手,示意大家安静。
“乡亲们,你们的冤屈,本官都听到了。”
“今天,我苏云在这里,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,立下一句话——”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陡然拔高,
“待大堤修成之日,所有被三家侵占的土地、房产,全部清查没收,按户分给在座无地、少地的乡亲们!”
话音落地,整个县衙内外,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死寂。
下一秒,不知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,用力大喊:
“苏青天!”
这三个字,瞬间引爆了全场!
“苏青天!”
“苏青天!!”
“苏青天万岁!!!”
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,几乎要将县衙的屋顶掀翻!
无数的民夫、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,他们跪倒在地,向着大堂门口那个身影,用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敬意。
钱员外三人瘫软在地,眼神空洞,在这震天的欢呼声中,他们知道,自己彻底完了。
苏云立于大堂门前,狂风吹动他的官袍,猎猎作响。
他看着下方百姓,听着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“苏青天”,心中的豪情与责任感交织在一起。
他知道,从今天起,他背负的不仅仅是朝廷的任命,更是这青石县数万百姓的希望。
这把名为民心的刀,现在开始,他握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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