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真的,这个年过得我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。表面上大家都和和乐乐的,贴春联、放鞭炮、吃年夜饭,可我这眼睛总忍不住往承轩身上瞟。那孩子现在安静得让人害怕,连最爱吃的冰糖葫芦都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。
最让我心疼的是承玥。这小丫头好像知道二哥不对劲,整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承轩。有天我听见她趴在承轩耳边小声说:二哥,你快回来呀,玥玥想跟你玩捉迷藏。
承轩只是摸了摸她的头,什么也没说。那眼神,根本不像个六岁的孩子。
正月十五闹花灯,宫里照例要办灯会。承宇做了个兔子灯,承玥缠着宫人做了个蝴蝶灯,可承轩却对着满院子的花灯发呆。
轩轩,我拿着个孙悟空的花灯走过去,这个你喜欢吗?
他抬头看了看,突然说:娘亲,我记得去年元宵,我把灯笼烧着了。
我心里一喜,他能记得去年的事!可还没等我高兴,他又补了一句:那火真美,像涅盘的凤凰。
这话听得我后背发凉。涅盘的凤凰?这哪是个孩子会说的话?
晚上赏灯时出了件怪事。承轩站在一盏走马灯前看了很久,那灯上画着嫦娥奔月的故事。看着看着,他突然流下眼泪:她也回不了家了吗?
萧绝把我拉到一边,低声说:这样下去不行,得想办法把他身体里那个东西赶出去。
道理谁都懂,可怎么做?连玉衡都束手无策,说是从没见过这种情况。
转机出现在正月二十。那天承轩在御花园玩,不小心摔了一跤,膝盖磕破了。按理说这孩子最怕疼,以前蹭破点皮都要哭半天。可这次他愣是没掉一滴眼泪,反而看着流血的地方发呆。
血...他喃喃道,原来是红色的。
这话正好被来找他的承宇听见了。承宇愣在原地,脸色煞白。
晚上,承宇抱着枕头来找我:娘亲,二弟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?
我看着大儿子担忧的小脸,心里酸楚难当。这孩子太懂事了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不是妖怪,我把他搂进怀里,只是...只是二弟生病了。
那我能帮他治病吗?承宇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的,太傅说,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。
我心里一动。是啊,我怎么忘了,血脉亲情或许才是最好的良药。
从第二天起,我让三个孩子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。承宇教承轩读书,承玥拉着承轩玩游戏,就连睡觉都要挤在一张床上。
说来也怪,只要和哥哥妹妹在一起,承轩就会正常很多。有次承玥耍赖不想背书,承轩居然像从前一样刮她的鼻子:小懒虫,再不背书大哥要生气了。
那一刻,我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承轩。
可好景不长。二月二龙抬头那天,宫里按例要祭祀。当祭司念祭文时,承轩突然昏倒在地,浑身抽搐。等他醒来后,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。
这次连承玥都察觉到了不对。小丫头哭着问我:娘亲,二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?
我抱着她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个决定。既然外力无用,那就从内部突破。我要进入承轩的梦境,亲自把那个侵占他身体的东西赶出去。
玉衡听说我的决定后直摇头:太危险了!万一您也陷在里面...
我是他娘亲,我坚定地说,再危险也得去。
入梦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艰难。承轩的梦境是一片荒芜的雪原,就像冬至那天的重现。只不过这次,雪原上多了两个身影——一个是六岁的承轩,另一个是那个白衣少年。
他们面对面站着,像是在对峙。
轩轩!我大声呼喊。
小承轩回过头,眼泪汪汪地说:娘亲,他要把我赶走...
白衣少年冷笑:这本就是我的身体,是你占了我的地方!
我这才看清,那少年的长相和承轩有七分相似,只是眼神阴郁得多。
你到底是什么人?我把他护在身后。
少年笑了,我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啊。二十年前,他们把我封印在冰川之下,就为了等凤脉传人诞下子嗣...
随着他的讲述,一个惊人的真相浮出水面。原来这少年才是真正的北狄太子,二十年前被大巫祭用邪术封印,只等合适的身体转生。而承轩,就是他们选中的容器!
你们好狠的心!我气得浑身发抖,他只是个孩子!
那又如何?少年漫不经心地说,能成为本太子的容器,是他的荣幸。
看着他那张和承轩相似的脸,我突然明白了黑袍他们的全盘计划。他们不仅要复兴北狄,还要让真正的太子借凤脉之身重生!这样一来,新的北狄王就同时拥有北狄皇族和凤脉传承的血统,简直...简直完美。
可是他们算漏了一点——母爱。
我向前一步,直视着少年的眼睛:你听着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,就绝不会让你得逞。
就凭你?他轻蔑地笑了,一个连凤脉之力都没有的废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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