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谋划,所有的考验,在这一刻,都有了答案。
他缓缓闭上眼,长长地、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。再睁开时,眼中多年的坚冰已彻底消融,只剩下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。
“回府。”他转身,对夫人说道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坚定。
回到刘府,书房内。
刘昌龄屏退了左右,只留下夫人蓝氏。他看着窗外,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夫人,之前我让你处理掉的那些……太子写给宝儿的信,你可还留着?”
蓝氏愣了一下,随即走到内室,从一口锁着的樟木箱底,取出了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的、沉甸甸的包袱。
她将包袱放在书案上,轻轻打开。
里面,是整整齐齐一叠信件,厚厚的,足足有八十八封。
“老爷当时让妾身丢掉,妾身……妾身实在不忍心。宝儿那段时间郁郁寡欢,妾身想着,这些好歹是殿下的一片心……就偷偷收了起来。”蓝氏低声解释道。
刘昌龄伸出手,指尖抚过那些信。
信封上的字迹,从最初的略显张扬潦草,到后来的逐渐沉稳工整,记录着那个年轻人的心路历程。
他拿起最上面几封,拆开。
里面写的并非全是情意绵绵,更多是分享政务的困惑,读书的心得,对民间见闻的感慨,还有……对未来与宝儿共同生活的憧憬和承诺。
字里行间,能清晰地看到一个人的成长与蜕变。
“唉……”刘昌龄长叹一声,将这八十八封信重新包好,“是我……迂腐固执,险些误了宝儿的终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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