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云的苏醒给贾戈武注入了一剂强心针，但同时也带来了新的“烦恼”——如何高效地“榨取”这位宝藏学者的知识，并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团队的知识顾问，而不是一个需要额外照顾的拖油瓶。
直接提“契约”或者“付费DLC”显然太生硬，容易引起这位老派科学家的反感。
贾戈武决定采用更温和的“知识共享”策略。
他先是悉心照顾李慕云，确保营养合剂供应，并用自己那点粗浅的、刚从钥匙那里学来的能量感知技巧，帮李慕云梳理体内微弱紊乱的能量流——这活儿干得他满头大汗，效果嘛，用钥匙的话说就是“聊胜于无，但精神可嘉”。
李慕云虽然虚弱，但思维依旧敏锐。
他很快察觉到贾戈武对旧纪元知识，尤其是能量理论和基础物理的匮乏。
“小贾，”李慕云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，声音依旧沙哑，但条理清晰，“你似乎对这里的能量环境很感兴趣，但缺乏系统性的认知框架。这很危险。”
贾戈武立刻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：“李教授，您说得对。我们那个时代……知识断层太严重了。您能给我讲讲吗？比如，这些能量流，它们遵循的基本规律是什么？和我们旧纪元的核能、电磁能有什么区别？”
这个问题挠到了李慕云的痒处。
作为顶尖学者，传播知识几乎是一种本能。
他斟酌着词句，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：
“旧纪元的能量，无论是化学能、核能还是早期的暗能量雏形，本质上都局限于我们宇宙的物理常数和四大基本力。而这里……”他指了指周围瑰丽而混乱的能量洪流，“是无数维度、无数宇宙规则碰撞、交融、湮灭又新生的‘混沌汤’。它们的‘底层代码’各不相同，表现出的性质也千差万别。”
“有些能量，比如你之前接触过的‘源质’，偏向‘创造’与‘生命’属性，但失控后就是恐怖的污染源。有些，比如那些银色的流光，可能蕴含着‘信息’与‘秩序’的规则。还有那些暗红色的，往往代表‘毁灭’与‘熵增’……理解它们的属性，是利用甚至交易它们的前提。”
贾戈武听得如痴如醉，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。
这不就是钥匙一直强调的“理解规则”吗？
“那……我们旧纪元的科技，在这里还能用吗？”贾戈武问出了关键问题。他的依仗，除了钥匙和信标，就是来自地球的虫核和零星的旧纪元科技。
李慕云摇了摇头，又点了点头：“低层次的技术，比如简单的机械传动、基础电子电路，只要物理常数差异不大，或许还能勉强运行，但效率会大打折扣，甚至因为规则冲突而失效。这也是为什么你那台傀儡需要这里的能量核心和技术进行修复升级。”
他话锋一转：“但是，旧纪元科技中蕴含的‘科学思想’、‘方法论’和‘基础理论模型’，是超越具体技术形式的宝贵财富。它们能帮助我们更快地理解、适应甚至解析这个新环境的规则。这才是我们真正的‘遗产’。”
贾戈武恍然大悟！
难怪钥匙之前说“虫核能源”和“旧纪元科技”会被取代，指的是具体的技术和资源会被更高效的本地货淘汰，但知识和思维方式，尤其是对规则的理解能力，才是能够跨越维度的硬通货！
“我明白了，李教授！”贾戈武兴奋地说，“就像做生意，倒卖原材料利润有限，但如果我们能掌握核心技术，甚至参与制定行业标准，那才是长久之计！”
李慕云被贾戈武这个接地气的比喻逗得微微一笑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：“这个比喻……很形象。看来你很有商业头脑。”
“混口饭吃，混口饭吃。”贾戈武谦虚了一下，心里乐开了花。
看，沟通得很顺利嘛！知识共享的氛围多和谐！
趁着气氛融洽，贾戈武顺势提出了“信息咨询”的构想：“李教授，您看，我们现在困在这里，前途未卜。您知识渊博，见多识广，而我呢，对这里的环境还算有点适应能力，也有个能打的伙伴，指了指灰影。我们能不能……合作？您负责提供知识支持和战略分析，我负责搞定生存物资、安全保障和……嗯，寻找出路？”
他没有提任何“契约”、“付费”的字眼，而是强调“合作”与“共同目标”。
李慕云沉默了片刻，目光扫过贾戈武真诚的脸，又看了看周围冰冷而危险的虚空，最后落在昏迷前程星海最后传递信息的方向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合作……也好。我一个人，在这陌生的地方，也确实寸步难行。”他看向贾戈武，眼神恢复了学者的锐利，“但我有几个条件。”
“您说！”贾戈武立刻表态。
“第一，任何重大决策，尤其是涉及安全和伦理的，必须经过讨论。”
“没问题！民主集中制嘛！”
“第二，我的研究不能受到无端干涉，我需要一定的自主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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