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寿宫的日子,在外人看来,是鲜花着锦,烈火烹油。
令嫔魏嬿婉圣眷正浓,虽不及早年专宠,但皇帝因巫蛊案的愧疚与对其“刚烈”性情的几分另眼相看,赏赐与关怀从未间断。
她协理六宫事务,又被封妃—贵妃—皇贵妃。
将永寿宫打理得井井有条,对待宫人恩威并施,令人挑不出错处。
她甚至偶尔会去太后宫中陪伴礼佛,言行得体,仿佛已完全融入了这宫廷贵妇的角色。
然而,只有魏嬿婉自己知道,这表面的风光下,是她与进忠紧锣密鼓的隐秘筹备。
每一次看似寻常的举动,都可能暗藏深意。
她借着协理六宫之便,不动声色地调整着某些关键岗位的人事,安插或拉拢那些背景简单、易于掌控,或是对原有主子心怀不满的宫人太监。
她赏赐下去的金银,有一部分悄然流向了宫外,通过进忠早年布下的隐秘渠道,置办着远离京城的产业和新的身份文牒。
进忠的伤势逐渐好转,虽不能如从前般时常隐匿行踪,但他利用御前副总管的身份,掌控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信息。
他细心观察着朝堂与后宫的每一次风向变动,计算着最佳的时机。
他们像两个最顶尖的棋手,在世人看不见的阴影里,布局着一步惊世骇俗的棋。
他们给弘历安排的那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,各有特色,如此美人在身旁,弘历又不是柳下惠哪能不动心?
日日被缠着,难免有些力不从心,这时候难免得吃些东西来助兴。
天天如此不消停,看似健壮的身体,其实体内的元气在不断的往外溢。
浑然不知自己的身体,外表看起来虽然还康健,内里却像是被虫蛀了的大树一样。
本就岌岌可危的时候,再加上如懿大张旗鼓的来闹了这么一通,失了面子的愤怒,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气得身体直打晃的弘历,醒来之后中风了,半边身子瘫在床上的模样,是绝不能继续当皇帝了。
机会终于在新帝即位后的第一个春天露出端倪。
老皇帝驾崩,新帝登基,朝局动荡,权力重新洗牌。
新帝年轻,对先帝旧妃虽保持礼遇,但重心自然放在培植自身势力上。
后宫格局亦随之微妙变化,往日恩怨在新朝背景下似乎被暂时搁置。
这一时期,宫中事务繁杂,人员流动频繁,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。
更关键的是,新帝为示仁孝,准备奉太后及几位太妃前往京郊皇家园林静养一段时日。
魏嬿婉作为颇得太后眼缘的“令皇贵妃”,自然在随行之列。
“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”
深夜,进忠再次潜入启祥宫密室,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,“远离紫禁城,守卫相对松懈,人员混杂,便于行事。回来后,再想找这样的时机就难了。”
魏嬿婉抚摸着手中那本已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无字书,这是她与进忠一切的起点,也将是终点的见证。
她抬起头,目光清亮: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一场意外。”
进忠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“皇家园林多山木湖泽,意外失足,或是突发急病,都是常有之事。我们需要制造一场足够逼真,能让所有人信服,却又不会立刻找到尸首的‘意外’。”
计划在密语中逐步成型。
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,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被考虑周全。
他们甚至准备了替代的衣物和易容之物,以及一条通往宫外、连皇家侍卫也未必清楚的隐秘小路。
随驾前往京郊园林的日子终于到来。仪仗煊赫,车马辚辚。
魏嬿婉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里,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紫禁城那巍峨的轮廓,心中没有留恋,只有一种即将挣脱牢笼的悸动。
园林生活果然如预料般松散许多。
太妃们各自寻了喜欢的景致居住,魏嬿婉选在一处临水而建的精致馆舍。
她每日依旧按例向太后请安,其余时间便借口喜爱清静,常常独自带着一两个心腹宫女在园中散步,熟悉着每一条小径,每一处可以利用的地形。
行动的夜晚,选在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。
按照计划,魏嬿婉借口白日里吹了风,有些头痛,早早遣散了宫人歇下。
子时刚过,一道黑影如约出现在馆舍后窗——正是进忠。
没有多余的言语,魏嬿婉迅速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、与心腹宫女相似的粗布衣裳,将头发打散,简单改换发式。
进忠则利落地将一包准备好的石块和魏嬿婉日常佩戴的一支玉簪,用她的外袍包裹好。
他们如同幽灵般溜出馆舍,借着夜色的掩护,沿着预先勘察好的路线,快速向园林深处那片据说水深莫测的湖泊潜行。
风声鹤唳,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。
到达湖边,进忠将那个包裹奋力抛入湖心,发出一声沉闷的落水声。
他看向魏嬿婉,最后确认:“准备好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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