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远徵的骤然坠落,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宫门侍卫刚刚燃起的斗志。
眼见着他蜷缩在地,面色惨白,鲜血不断从唇角溢出,身体因极致的痛苦与寒冷而剧烈颤抖,宫尚角目眦欲裂,手中长剑嗡鸣,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。
“远徵!”沐瑶笙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已不顾自身安危,拨开身前阻拦的伤员,如同扑火的飞蛾,朝着宫远徵跌落的方向冲去。
战场上流矢横飞,一道冷箭擦着她的手臂掠过,带起一串血珠,她却浑然不觉。
“别过来!”宫远徵用尽力气嘶吼,声音破碎不堪,他试图运转内力抵抗那彻骨的寒意,却引得气血更加翻腾,又喷出一口黑血。
那寒意并非单纯的内伤,更像是一种活物,在他经络中疯狂游走、冻结,甚至……在吞噬他原本的内力!
上官浅立于高处,欣赏着这一幕,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:
“宫二先生,令弟体内的‘寒髓引’,滋味如何?这可是我特意为‘蚀心噬骨散’准备的添头,若非徵公子内力深厚,体质特殊,恐怕还激发不了呢。”
她语气轻慢,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“现在,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条件了吗?比如……宫门的通行密道图?”
“你做梦!”宫尚角声音冰寒,杀意几乎凝成实质。
而此刻,沐瑶笙已冲到了宫远徵身边。
她跪倒在地,毫不犹豫地伸手搭上他的腕脉。
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魂俱震——脉象混乱到了极点,一股极其阴寒霸道的气息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与他原本偏于凌厉的内力激烈冲突,不断破坏着他的经络,更可怕的是,这股寒气似乎……在吸收他的生命力!
“寒髓引……”沐瑶笙脸色煞白,她曾在沐家最古老的禁术残篇中见过这个名字。
这是一种极为阴毒的隐性寒毒,通常作为引子潜伏在更猛烈的毒药之下,极难察觉。
中毒者初时无恙,甚至内力会因寒毒刺激而短暂亢进,但一旦被特定方式引动,便会爆发,如跗骨之蛆,不断蚕食宿主内力与生机,直至将其化为冰雕!
上官浅正是用那诡异的笛声,引动了这潜伏的杀招!
常规的驱寒解毒之法,对此根本无效,反而可能加速寒毒吞噬!
“瑶……笙……”宫远徵意识模糊,紧紧抓住她的手腕,指尖冰冷刺骨,他涣散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不甘,“走……快走……”
“不!”沐瑶笙斩钉截铁地拒绝,她看着他那双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,一个极其大胆、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瞬间成形!
医毒本就一体两面,相生相克。
既然无法常规驱逐,那能否……将其引导,化为己用?
她猛地抬头,看向宫远徵,目光灼灼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:“宫远徵,信我吗?”
宫远徵看着她眼中那熟悉的光芒,那是她每次面对棘手难题时的专注与自信。
他用尽最后力气,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!”沐瑶笙不再犹豫,她迅速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。
但这一次,她的手法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
她不再寻找温和的穴道疏导,而是将银针精准地刺入宫远徵几处平时绝不敢轻易触碰的、与内力运行息息相关的死穴、险穴!
“你做什么?!”宫尚角在远处看到这一幕,心头巨震,厉声喝道。
就连上官浅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。
沐瑶笙恍若未闻,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一种玄妙的状态中。
她的指尖附着着微弱的沐家秘传真气,通过银针,不再是试图化解那股阴寒,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方式,如同引导洪水般,强行梳理、归拢那在宫远徵体内肆虐的“寒髓引”!
这不是治疗,这是在玩火!
是在利用银针和自身真气,强行将致命的寒毒,暂时“驯服”,并引导向宫远徵能够控制的经络路径!
宫远徵身体剧震,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痛苦席卷而来,仿佛全身经络都要被撕裂、冻结。
但他死死咬住牙关,凭借着对沐瑶笙毫无保留的信任,以及自身对内力控制的惊人天赋,强行配合着她的引导,努力掌控着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恐怖寒流。
冰霜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体表蔓延开来,他的眉毛、发梢都结起了白霜,整个人如同冰雕。
然而,他的眼神,却在极致的痛苦中,重新凝聚起一点骇人的精光!
上官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,那笛声再次变得尖锐,试图加剧寒毒的暴动。
但已经晚了!
就在那冰霜即将把宫远徵完全覆盖的刹那,沐瑶笙猛地拔出所有银针,低喝一声:“就是现在!”
宫远徵紧闭的双眸豁然睁开!
那双眼睛里,不再有痛苦与涣散,只剩下冰封万物的极致寒冷与滔天的杀意!
他周身萦绕的不再是紊乱的内息,而是一股凝练、冰冷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寒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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