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窖的生活,是一场无声的默剧,浸染在魔药材料阴干的气味与永无止境的寂静里。
时光在这里的流速仿佛都变得粘稠而缓慢,一转眼,六年已然流逝。
奥克塔维亚·维克托·斯内普——这个名字是西弗勒斯在魔法部登记时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填上去的。
维克托(Victor),意为胜利者,一个带着讽刺与某种隐秘期望的中间名,纪念她那在场战争中同时意味着失败与胜利的诞生。
她像一株不需要太多阳光的植物,在地窖石壁的阴影里悄然生长。
她有着一头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灼灼耀眼的红发,和一双过分清澈的翠绿色眼眸,每一次无意间的抬眼,都像一道无声的惊雷,劈在西弗勒斯·斯内普紧绷的神经上。
此刻,清晨的微光尚未透过黑湖深绿的湖水渗入地窖,奥克塔维亚已经安静地坐在书桌旁,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《魔法理论初阶》。
她的脚还够不到地面,在空中轻轻晃荡。
斯内普站在她身后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,他一手按在书页上,苍白修长的手指指着一段关于魔力核心引导的复杂段落。
“情绪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不带丝毫起伏,是地窖里最常听见的音调:
“是未受训巫师最大的敌人,也是无能者的借口。失控的魔力,与哑炮无异,甚至更危险,因为它会反噬自身及周围的一切。”
奥克塔维亚仰着头,努力跟上他的语速,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专注。
她很少提问,只是安静地听,努力将每一个音节刻进脑子里。
她知道,父亲的“课程”时间宝贵且不容打扰。
“现在,”斯内普收回手,黑袍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,走向长桌。
桌上摆放着两套黄铜天平、一套研磨器皿和几十个装着不同粉末、根茎的小水晶瓶。
“辨认它们。名称,属性,常规处理方式以及相生相克的禁忌。”
这是他们日常的功课。
奥克塔维亚滑下椅子,走到桌边,踮起脚尖,小脸紧绷,开始逐一辨认。
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瓶身。
“月长石粉,属性温和,常用于宁神药剂,研磨需至无颗粒感,忌与活根草混合,会产生剧烈呕吐效果。”
“喷嚏草根,干燥研磨,用于混淆药水,接触鼻腔黏膜会引发剧烈喷嚏,其汁液对独角兽毛有强烈腐蚀性。”
“毒触手 venomous tentacula 的尖刺,剧毒,处理需佩戴龙皮手套,是多种高效解毒剂的核心成分,但其挥发性气味与曼德拉草叶混合会生成致命神经毒素……”
她的声音清脆,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,但叙述却条理清晰,几乎是对教科书内容的完美复述。
斯内普站在一旁,双臂环抱,面无表情地听着,只有在他偶尔需要纠正一个极其细微的发音或用词时,才会简短地插话,如同最严苛的质检员。
理论知识的学习仅仅是基础。
更多的时候,斯内普会给她一些“实践”任务。
今天,他递给她一个密封的银质小盒。
“打开它。”他命令道,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奥克塔维亚接过盒子,触手冰凉。
盒子上没有任何明显的锁孔,只有一些蜿蜒的、仿佛自然形成的银色纹路。
她尝试用蛮力,盒子纹丝不动。
她回忆着父亲教导过的内容,关于魔力的细微感知与引导。
她闭上眼睛,将小小的手掌完全覆盖在盒盖上,努力让自己的魔力像涓涓细流般探出,轻柔地触碰那些纹路。
起初,纹路毫无反应。
她有些焦急,魔力出现了一丝紊乱。
斯内普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:“控制你的情绪,奥克塔维亚。急躁是愚蠢的代名词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平静下来,再次尝试。
这一次,她的魔力更加稳定,如同无形的手指,细致地抚过每一道纹路的走向。
终于,在某一个节点,她的魔力与纹路产生了共鸣。
银光微闪,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盒盖弹开了一条缝隙。
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片漆黑的、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乌鸦羽毛。
“无声无息咒与基础封印术的混合应用。”
斯内普平淡地解释,仿佛刚才的考验不值一提,“记住这种魔力流动的感觉。现在,把它复原。”
奥克塔维亚依言照做,将盒子小心翼翼盖好,再次调动魔力,引导它们将开启的通道“锁死”。
做完这一切,她轻轻松了口气,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这种精细的魔力操控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,负担极大。
斯内普没有表扬,只是接过盒子检查了一下,便将其收回长袍内侧。
他转身走向魔药储藏室,开始处理一批新到的非洲树蛇皮,留下奥克塔维亚一个人站在原地,默默回味着刚才成功时那一闪而过的、奇妙的共鸣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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