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，你是说，你家这位千金，如果不用铁链把她锁起来的话，她就会自残？而且自残时，非常残忍可怕？”
杨少阳看着胡英丽。
然后，又看了看病床上在打吊瓶、处于半睡状态的李芳芳。
“是的。”
胡英丽忧心点头。
“用斧头砍自己的脚，或者是用刀子割自己的脚，而且，在自残的时候，她一点都不知道疼痛似的，仿佛任何疼痛都感受不到，还发出诡异的笑声，并且，有时候，她还会一边割，一边唱花鼓戏……”
“这么邪乎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医生们怎么说？”
“精神科和脑科都看了，查不出病因，心理科的医生说，我女儿犯的是臆想症，症状非常严重——这不，打的吊瓶里面，除了消炎药和抗生素之外，还有镇静剂。”
胡英丽指着吊瓶，对杨少阳说道。
“那你们做父母的，都是怎么想的？”杨少阳试探性的问。
“我和孩子他爸，本来都不相信迷信，毕竟，我们夫妻都上到大学，而且，学的还都是理工科，因此，我们夫妻都是无神论者，都只相信科学……”
顿了顿。
胡英丽接着往下说：
“可是，我家芳芳身上发生的这件事，实在是太诡异了，用科学根本就无法解释清楚，为了我家芳芳的安危，我和孩子他爸，哪怕再不相信迷信，再是无神论者，可也不得不信，于是，这些日子，我们请了一些道士和法师来驱邪，可这些道士和法师，个个都不顶用，就像刚才那个什么乌鸦道长，胆子居然比我一个女流之辈还要小，看到我女儿一眼，就吓得屁股尿流，还口口声声说我女儿是鬼，唉。”
“这很正常，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老神棍来的，没什么真本事，平时就是靠坑蒙拐骗，自然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，他就会害怕。”
杨少阳笑道。
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李芳芳。
然后，问胡英丽。
“李夫人，你家千金的症状，是怎么引起的？是什么时候引起的？”
“……差不多有半个多月了吧。”
胡英丽思索须臾后回答。
接着，又赶紧纠正。
“准确的说，我们发现芳芳不对劲的时候，就已经有半个多月了，但实际上，芳芳不对劲到底有多久了，我和孩子他爸也不知道，因为，我们发现的时候，就已经有半个多月了。”
“这么说来，应该是不止半个月了。”杨少阳神情凝重的道。
“是的。”
胡英丽点头。
接着。
一边仔细回忆。
一边慢慢告诉杨少阳。
“那天，我看见我家芳芳在房间里，在对着一双绣花鞋在发呆，我觉得有点不对劲，很快，就发现她开始自言自语，然后开始傻笑，我当时吓坏了，我问她，这双绣花鞋是哪来的？她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行为十分反常的看着我。”
“我清清楚楚记得，芳芳当时扭脖子的动作，十分机械，扭过脖子后，她就直直的看着我，接着，又匪夷所思的发出诡异的笑声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“不过，她当时还并没有发展到自残的地步，只是有时候，会拿着那双绣花鞋试穿，可那双绣花鞋是那么小，脚型也很畸形，是古代女子三寸金莲的那种脚型，而我家芳芳的脚，是属于现代女孩子的正常脚型，跟小小的绣花鞋比起来，大了那么多，怎么穿得进去呢。”
“可我家芳芳就像中了邪似的，拼命的将自己的一双脚往鞋子里面穿，虽然穿不进去，可她还是拼命的要穿，就好像如果穿不进去，就很不甘心似的，可绣花鞋那么小，我家芳芳她的脚那么大，哪能穿得进去。”
“于是，她就开始发疯，发狂，接着，发展到用手拼命的抓脚，挠脚，抠脚，扳脚，再到后来，居然发展到用刀割，用斧头劈。”
“而且，在用刀割用斧头劈之前，她会拿着那双绣花鞋，跟她的一双脚进行比对，比对之后，再用笔在脚上面画线，画好线之后，她再用刀或者斧头，顺着那条线来狠狠地割，狠狠地劈……”
“这么恐布？”杨少阳惊道。
“是的，而且，她用刀割了之后，用斧头劈了之后，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疼痛，然后，将一双受伤的脚，穿进了绣花鞋，接着，到处走来走去，歇斯底里的发笑，腰肢扭来扭去，疯笑一般的唱花鼓戏……”
“很邪乎啊。”
“是的，唉。”
胡英丽点头。
接着。
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似的。
赶紧告诉杨少阳。
“对了，我家芳芳这段时间，每次唱花鼓戏的时候，她都最喜欢唱《刘海砍樵》。”
“刘海砍樵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李夫人，那双绣花鞋，现在在哪里？”杨少阳问。
“今天早上，我和孩子他爸，已经把它扔到垃圾焚烧场了。”
“你们把那双绣花鞋，扔到垃圾焚烧场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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