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07年6月14日,DAY003
地点:蒙兰市·圣地安穆利斯
凌晨五点,天刚蒙蒙亮,蒙兰市的晨雾像一层薄纱,轻轻笼着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街道,连空气里都带着几分湿润的凉意。我们已在圣地安穆利斯的临时住处——一间带小院的民宿里收拾妥当。每个人的背包都塞得鼓鼓的:沉甸甸的勘查箱里装着放大镜、卷尺、手套和物证袋,侧袋里插着矿泉水,外兜则揣着几包压缩饼干,以备不时之需。
“都齐了吗?”队长扫了一眼众人,见没人应声,便率先拉开民宿的木门。“砰——”的一声,最后一个人关上车门,引擎低吼着发动,车辆缓缓驶离民宿,稳稳地开上清晨空无一人的公路,车灯划破薄雾,直奔此行的第一个目标——蓝色地点。
车厢里的气氛从一开始就有些凝重。前一晚与小周警官因案件归属权爆发的激烈对质,余温像粘在衣角的灰尘,迟迟散不去。她红着眼眶、攥着拳头嘶吼“我不是来闹的”的模样,还有最后那句带着哽咽的“原来我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”,以及转身离去时,被路灯拉得长长的、落寞又倔强的背影,一直在每个人眼前晃。没人说话,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“沙沙”声,直到导航仪里机械的女声响起:“前方三公里,即将抵达鲁达镇东头”,这份沉默才终于被打破。(第三章正片观看)
蓝色地点终于在晨雾中露出轮廓——不是我们预想中藏在深山或密林里的隐秘角落,而是一座爬满青藤的老粮站。锈绿色的藤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死死缠绕着斑驳的土黄色砖墙,砖缝里嵌着几十年前的枯草,有的已经发黑,有的还保持着干枯的黄褐色,像是时光留下的印记。门楣上挂着的“鲁达镇粮站”木牌,油漆早已褪成浅灰色,边缘卷着毛边,风一吹,老旧的铁皮铁门便发出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的声响,绵长又沙哑,像是一位老人在低声诉说着被遗忘的过往。
我们在粮站门口停稳车,拎着勘查箱迅速下车。队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率先伸手去推铁门——“吱呀”一声,门轴转动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。刚推开一条缝,一股混合着谷物霉变的酸腐味、潮湿泥土的腥气,还有陈旧木料的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,呛得人忍不住皱了皱眉。地面上散落着一层厚厚的干枯草屑,脚踩上去“沙沙”作响,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惊扰沉睡的时光。
粮站内的景象比外观更显破败:一排排木质储物架大多已经腐朽,有的歪歪斜斜地靠在墙上,连接处的铁钉松脱,木板耷拉着;有的直接塌成了一堆碎木,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;只有角落里几个圆柱形的铁皮粮囤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,只是表面锈迹斑斑,盖在顶上的帆布也破了好几个洞。
“分头找,注意地面痕迹,别破坏物证。”队长压低声音吩咐,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。我们几人立刻呈扇形散开,打开手电筒,光束在昏暗的粮站内来回扫过——墙角的蛛网、地面的划痕、货架上残留的谷物碎屑,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。最终,在粮站最深处、靠近后墙的废弃储物架后方,我们发现了被一块褪色的蓝色帆布半掩着的两个箱子。帆布上积了厚厚的灰尘,用手指一摸,便能留下清晰的指印,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动过。
我们几人合力将帆布掀开,帆布摩擦着地面,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。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抬箱子,入手沉甸甸的,像是装了不少东西。我们慢慢将两个箱子抬到粮站中间的空地上,从勘查箱里拿出抹布,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——箱子的真面目终于显露:箱体是深棕色的实木材质,摸上去光滑又厚重,侧面清晰印着蓝色的螺旋纹路图案,纹路细腻,像是用模板精心印上去的;除此之外,箱体右下角还印着我们《运城系列3,案件调查事件薄》节目的专属logo,字体工整,笔画清晰,一看就是官方统一标注的样式。
这便是蓝色地点的核心线索箱。我们从勘查箱里取出之前在民宿附近找到的两把铜钥匙——钥匙柄上刻着和箱子上一样的螺旋纹路,显然是配套的。两人分别拿着钥匙,对准两个箱子的铜锁锁孔,轻轻一插,再顺时针一转,“咔哒——咔哒——”两声轻响,锁芯应声弹开,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滞涩。
先打开第一个箱子,里面没有任何实物,只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牛皮纸。我们小心翼翼地展开,纸上用黑色水笔写着五条数字推算信息,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潦草,笔画间偶尔有顿笔和涂改,像是写下信息的人很匆忙,却又刻意保持着字迹的清晰。我们立刻围拢过来,头挨着头,对着纸上的内容逐条推算:
① 前两位数:纸上只写着“最大的数字减六”,一开始我们以为“最大的数字”是一位数9,可算出来的3与后续线索无法衔接。反复琢磨后,结合整体数字是多位数的逻辑,断定此处“最大的数字”应按两位数计——即99,99减6,得出前两位数为93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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