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嘶吼还在走廊里撞得嗡嗡响,邓叔拽着她往走廊尽头拖,我正想上前帮忙,楼下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护士惊慌的尖叫:“有人坠楼了!快叫医生!”
这话像颗炸雷,瞬间炸懵了所有人。邓海军率先冲下楼,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,也赶紧跟上——刚到一楼大厅,就看见花坛边围了一圈人,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趴在地上,一动也不动,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白瓷砖。护士长脸色惨白地蹲在旁边,手抖着摸向女孩的鼻息,最后对着我们摇了摇头:“没气了……赶紧联系家属,保护现场。”
混乱中,女孩的父母疯了似的冲过来,抱着尸体哭得撕心裂肺。警方很快赶到,在死者的病房里搜出了一本日记,扉页上的字迹密密麻麻,翻到最后几页,全是关于“乔任星”和“龙兰主题画奖”的内容——字里行间满是委屈,说乔任星一致针对她,还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奖项。
没过多久,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被带了过来,正是乔任星,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乔父,还有他们的美术老师。乔任星一看见日记,脸瞬间白了,却梗着脖子否认:“我没有!是她撒谎!那幅画明明是我的,是她偷了我的画去参赛!”
“你胡说!”美术老师气得发抖,指着乔任星,“那幅龙兰画,我亲眼看见你抄袭了往届的作品!你爸找关系让评委给你过,现在还敢倒打一耙!” 乔父也忍不住吼道:“你闭嘴!我什么时候找关系了?你自己没拿到奖,就编瞎话赖别人!” 旁边的护士也插了句嘴:“昨天我还听见她在病房里跟死者吵架,说要让死者‘付出代价’!” 乔任星被说得百口莫辩,蹲在地上捂着脸,半天说不出话。
原本以为只是场因奖项引发的自杀,可半夜去停尸间核对信息时,停尸间值班医师突然惊呼:“不对劲!尸体上怎么会长这个?” 我凑过去一看,死者的手腕处,竟冒出了几朵淡紫色的小花——是茂龙兰,一种只在深山里生长、从不人工培育的花,怎么会出现在尸体上?
王思宁立刻调了医院的监控,画面里,深夜有个穿黑衣的人影溜进过停尸间,动作很快,看不清脸,只隐约看见他手腕上有一道银色的疤痕,停留了几分钟就匆匆离开。“不是自杀,是谋杀。”我盯着监控里的黑衣人,心里沉了下去,“这花,还有这个人,都有问题。”
这边的事还没理清,住院部又传来吵闹声。一个中年妇女堵着院长办公室的门,撒泼打滚地喊着要离婚,一口咬定院长是她老公。约翰局长的手下很快赶了过来,拿出一叠资料,对着那妇女冷声说:“李凤霞,别装了。你25年来以恋爱、结婚为幌子,骗了足足2500个人,骗来的钱都被你藏哪儿了?”
李凤霞脸色骤变,还想狡辩,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突然冲了进来,指着她哭喊道:“你根本不是我妈!你是李凤霞,我亲妈叫李凤丹,是被你杀死的!你一直冒她的名字生活,还杀了我亲生父母,把我拐来当幌子!” 这话一出,全场哗然,李凤霞瘫在地上,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。
折腾到凌晨,乔任星突然在大厅里爆发了,对着我们嘶吼:“你们为什么不查!那幅画是我画的,是她偷了我的画,还骗了评委!我爸也骗我,说会帮我拿奖,结果根本没管!” 乔父气得脸色铁青,上前一把拽住他: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!画是你自己藏起来的,怕拿不到奖丢人才编的谎话,现在还敢说!”
就在两人争执时,死者的手机突然被找到,里面存着一段生前录的视频。画面里,死者红着眼眶说:“那幅龙兰画,是我偷偷从乔任星抽屉里拿的,我想帮他交给评委,看看能不能争取个机会,可还没来得及还给他,就被他误会了……对不起,乔任星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视频放完,乔任星彻底垮了,蹲在地上哭着道歉:“是我错了……是我太想拿奖,才编了谎话,对不起……”
天快亮的时候,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,周主任走出来说妞妞没事,只是低血糖加情绪激动,休息几天就好。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,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,只觉得这一夜像场荒诞的梦——坠楼案的黑衣人还没找到,李凤霞的骗局刚被揭穿,乔任星的谎言也终于澄清,而邓叔的大女儿,此刻正坐在妞妞的病床边,低着头,再也没了之前的戾气。
2007年6月22日,复工DAY022的早上,阳光刚爬上罗兰岛的屋顶,岭楠就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举着手机凑到我们面前,语气里满是诧异:“风生,你们看,我收到条陌生信息。” 我凑过去一看,屏幕上只有一行字:“想知道‘灿姐’的真相,去龙家坝中学,你的同桌在等你。”
“同桌?”岭楠皱着眉,半天没反应过来,“我在龙家坝的同桌早就没联系了……” 没等她说完,手机又震了一下,还是那个陌生号码:“别犹豫,带上SCI的人,现在就来。” 约翰局长昨天刚叮嘱过要盯紧“灿姐”的线索,这消息来得蹊跷,却又像是故意引我们过去——我跟王思宁对视一眼,当即决定动身,韩亮、杨海泽、寸寿生、宁蝶、徐蒂娜,再加上岭兰姐妹,九个人很快凑齐,开车往蒙兰市茂盛区的龙家坝中学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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