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对我真如你所说那般无情,此刻,你的神魂该是古井无波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出现了一丝……涟漪。”
她竟以自损八百的方式,来试探这万分之一的可能!
顾长生沉默了。
整个玄霄峰,静得能听见风声,听见远处松针落地的轻响,听见自己掌心悄然渗出的冷汗滑过指缝的微痒。
半晌,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黑玉瓶,正是那瓶装着“蛊尸精华”的容器——他曾以百年寒玉封印其毒气,以防挥发。
他并指如剑,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,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掌心,殷红的鲜血立刻涌出,散发着纯阳至圣的气息。
鲜血与幽绿蛊液在掌心交融,发出刺耳的“滋滋”声,腾起一缕缕灰黑色的死气,闻之令人头晕目眩。
他将混合物注入刚喝空的血玉杯中,杯中液体瞬间变得漆黑如墨,杯壁竟凝出蛛网般的裂纹,仿佛承受不住这等邪毒。
“你要信,我便给你一个信物。”顾长生将那杯致命的毒酒递到她面前,眼神幽深如渊,
“此乃我顾长生的心头血,与蚀阳蛊炼化之物。你若敢喝,我便承认,你是我顾长生……未过门的妻。”
全场死寂!
所有人的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。
夜琉璃望着那杯沸腾的毒液,瞳孔微微颤动。
她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,像极了千年前,她在魔渊尽头第一次看见光的模样。
“多少人跪拜于我脚下,求我饶命……可我想要的,从来只是一个人,愿意亲手递一杯毒酒给我,然后说:‘你也配喝。’”
她毫不犹豫地接过玉杯,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,再次仰头,将那杯致命的毒酒一饮而尽!
“咚!”
玉杯被她随手放下,唇角新添的血迹与之前的混在一起,妖艳如盛开的曼陀罗。
她喉间滚过一声闷响,仿佛熔岩灌入肺腑。
赤金战裙下的肌肉猛然抽搐,一缕黑气自唇角蜿蜒而下,在触及下巴时竟腐蚀出一个小洞。
脸色瞬间苍白如纸,七窍渗出细密血珠,身形微晃,几乎跌倒。
“蚀阳蛊已侵入三焦经!”玉罗刹嘶声惊呼,“若不立刻镇压,三日内必焚尽元神!”
但她挺直脊背,如一杆永不弯折的标枪。
“男人……”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腥,笑了起来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,一丝癫狂,
“你终于……开始懂我了。”
话音落下,她猛地转身,迈步离去。
步伐踉跄,却坚决不回头。
玉罗刹连忙扶住她,声音颤抖:“陛下!您何必如此作践自己!”
夜琉璃的身影消失在山门之外,只有她那轻如梦呓,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随风飘来:
“他亲手给的毒,我偏要笑着咽下……因为只有这样,他才再也无法……将我推开。”
当夜,顾长生独坐静室,将玉瓶中的合卺酒取出探查,却惊愕地发现,那道“命契灵丝”竟已自行断裂、消散。
是夜琉璃的血,主动切断了这唯一的控制。
他凝视着窗外浩瀚的星图,久久无言,最终发出一声无人听闻的低语:
“她不是疯……她只是在用她的命,赌我的心。”
“可她不知道,我真正怕的,从来不是什么血誓反噬,也不是破身失节……”
“而是……动心。”
他以为这场用性命豪赌的闹剧已经落幕。
却不知,那杯他亲手调制的毒酒,才是真正契约的开始。
三日之后,当玄霄峰的红绸尚未完全褪尽,那道赤金色的身影,将会带着他意想不到的东西,重返此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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