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数十名手持利刃的魔卫从四面八方涌出,铠甲碰撞之声如雷贯耳,杀气森然!
千钧一发之际,一声厉喝划破死寂:
“放肆!本妃召他前来,是奉陛下密令,测试‘阳息引阵’的可行性!血诏使,你想质疑陛下的旨意吗?”
玉罗刹披着单薄外衣现身,脸色苍白如纸,脚步虚浮,却眼神如刀。
早在被软禁之初,她便借疗伤之名,在地下布下三重隐脉——那是只有她与夜琉璃才知道的秘密通道。
而那块被九嶷摩挲的石片,实为她以心头血炼制的“心灯符”,每当顾长生靠近密道核心,其光便会微颤,映照于她静室铜镜之上,成为唯一的预警。
血诏使冷笑:“测试?真是好借口!既然是奉旨行事,为何不敢让陛下亲临查验?”
玉罗刹凝视着他,下一刻,她猛地撕开胸前衣襟!
白皙肌肤上,一道狰狞焦黑的伤痕自心口蔓延,魔气与纯阳之力仍在激烈对冲,伤口边缘隐隐发烫,散发出皮肉灼烧般的焦臭味,热浪扑面,令人作呕。
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伤处,声音微颤却清晰如钟:
“因为我怕……我怕她看到我这副样子……会心疼。”
一句话,石室死寂。
连最冷酷的魔卫也不由垂下了手中的刀锋。
那孩子的哭喊声还在耳边回荡,稚嫩而绝望,像一根针扎进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
就是现在!
顾长生暴退至墙角,指尖轻弹,一枚薄如蝉翼的符印无声贴上梁柱——此符非元阳所化,乃白昼借日光精华凝成,纯粹而不显,触发瞬间扰乱一切能量感应。
刹那间,血诏使手中玉碟光芒狂闪,随即“啪”的一声彻底失灵!
“竖子敢尔!”血诏使暴怒拔刀,然而一道小小身影比他更快——九嶷不知何时冲来,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他的大腿,泪水滚落,打湿了冰冷的铁靴,咸涩的泪珠顺着金属表面滑落,发出细微的“滴答”声。
“不准杀……你们不准杀娘……娘说……她宁可死,也不愿意骗陛下……”
就在这一刻,烛火摇曳,墙影拉长,仿佛有一双眼睛正自九天垂落,凝视着这方寸之间的悲欢。
就在这一刻,魔宫最高空的云巅之上,夜琉璃一袭黑袍静静伫立。
她将下方一切尽收眼底:玉罗刹撕开的衣襟、九嶷撕心裂肺的哭喊、顾长生手中那份滚烫的地图……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,风暴汇聚,又缓缓平息。
她想出手,可手中漆黑长戟刚提起,就被一股无形法则压回——那是她自己立下的律令反噬:血诏执行期间,帝王不得擅自干涉,否则动摇国本。
她必须确认,这不是一场苦肉计……她输不起。
一夜过去。晨光初现,血雾未散。
次日清晨,一则消息引爆了整个魔宫:
血诏使的尸体浮现在监察殿后庭血井之中,双目圆睁,死不瞑目,咽喉处一枚熟悉的玉簪碎片深深没入——正是当年玉罗刹赠予她的信物。
宫中传言四起,皆称玉罗刹自证清白,魔帝震怒之下亲手斩杀奸佞。
一时间,“帝怒斩奸”之说,成了魔宫上下唯一的论调。
无人知晓,在那片已被封锁的府邸废墟之中,顾长生拾起了一片被血浸透的丝绢。
丝绢上,只有两个字,字迹因虚弱而凌乱:
“快走。”
他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那个雨夜——玉罗刹挡在他面前,背对着万千追兵,手中剑滴着血,眼里却全是泪。
她说:“记住,别信我。但我做的事,每一件,都是为了让你活着走出去。”
如今,他终于懂了。
“你曾说,别信你……”
“可你的眼睛,早就告诉了我,该信什么。”
握紧地图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前路已经明晰。
回归人族山门,将这份关乎两族存亡的惊天阴谋公之于众,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然而,从魔域到人族山门,横亘着一道任何生灵都闻之色变的天然绝地。
那条名为幽冥的峡道,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第一道考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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