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红光如潮水般退去,冰冷的金属巨门之后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那不祥的宣告,如同烙印般刻在顾长生的神魂深处,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凝固——仿佛有千万根寒针自骨髓深处刺出,沿着经脉游走全身,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。
自那日从星渊归来,诡异的梦魇便如跗骨之蛆,每夜子时,分秒不差,他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沉睡中唤醒。
眉心那朵沉寂已久的混沌莲心,竟开始如战鼓般狂野跳动,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他全身的经脉,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——那痛感如同烧红的铁链在体内抽打,又似万千蚁虫啃噬神经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,是那回荡在耳畔的低语,空洞、古老,不属于任何他所知的生灵:“你不是第一个……也不是最后一个……”
那声音仿佛来自万古深渊,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绝望,像冷风钻进颅腔,在脑髓中缓缓刮擦,激起一阵阵头皮发麻的战栗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撕裂神魂的鼓动终于渐渐平息,如同退潮的血浪,留下满身冷汗与空荡的心房。
窗外,晨曦悄然洒落,微光穿过窗棂的缝隙,斜斜地切过地面,映出尘埃飞舞的轨迹。
清晨,当第一缕曦光刺破窗棂,顾长生疲惫地睁开眼,却瞬间瞳孔骤缩。
他床边的“心火”剑鞘,正以一种极高频率微微震颤,发出嗡嗡的低鸣,那声音低沉而持续,像是某种远古生物在暗处轻吟。
而在剑鞘周围的地板上,竟赫然刻满了无数扭曲而复杂的符文,笔画狂乱,深可见骨,木屑卷曲翻起,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——仿佛是有人用指甲在梦中癫狂刻下。
指尖触碰那些凹槽时,传来粗粝的摩擦感,甚至能嗅到一丝焦灼与腐朽交织的气息。
他一眼便认出,那正是他苦寻不得的《太初净莲经》!
虽然只是残篇,但这失传已久的神功,竟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。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一阵阴寒魔气的波动——空气骤然降温,鼻尖吸入的气息带着冰碴般的刺痛。
下一瞬,房门轻响,夜琉璃缓步踏入,绝美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。
她目光扫过地面符文,眸中闪过一丝惊疑,随即察觉到了顾长生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息——那气息如熔岩奔涌,却又被强行压制,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张力。
“你体内的气息紊乱至极。”她冷冷道,“让我看看。”
不等回应,她掌心凝聚魔元,神识如丝探出。
可刚触及顾长生眉心的混沌莲心,一股浩瀚如星海的古老意志便悍然反弹!
“噗!”
夜琉璃如遭雷击,闷哼一声,被震得连退三步,嘴角溢出一丝血迹。
那血珠滴落在地板上,竟发出轻微的“滋”声,腾起一缕青烟。
那股意志并未追击,只在她脑海中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警告:“那是你心中不愿面对的倒影,在呼唤你回去。”
*“影子……难道我所追寻的答案,早已藏在我自己之内?”* 顾长生心头一震,眉心莲心隐隐作痛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。
他强忍着神魂的刺痛,将心神沉入药婆婆留下的那本《混元经》残卷中。
据传此经以“活纸”制成,唯有具备纯阳气息者触碰时,方会显现出隐藏纹路。
一页页翻过,当他翻到记载“纯阳圣体”的篇章时,指尖忽然触碰到一处坚硬的凸起——那触感如同枯骨嵌在纸背。
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书页夹层,一片巴掌大小、边缘焦黑的龟甲滑落掌心,入手冰凉沉重,表面布满细微裂纹,散发出淡淡的地火余烬味。
龟甲正面,用古老的刀法刻着四个杀气腾腾的字:**心渊裂谷**。
他立刻将龟甲翻转,背面一行细如蚊蝇的小字,瞬间让他如坠冰窟:“纯阳非天生,乃封印之果。”
封印!
他的纯阳圣体,竟是一个封印?
那封印之下,又镇压着什么?
是那夜夜低语的“影子”吗?
无数线索在脑中炸开,最终汇成一个名字。
这个名字在他心头盘旋多年——那个终日独饮于荒冢、口中喃喃“等一个人”的疯癫老者。
他曾以为只是护道院的一个传说,如今看来,或许正是命运的最后一环。
当夜,越靠近护道院外的乱坟岗,空气越是凝滞。
枯草无风自动,沙沙作响,仿佛无数亡魂在低语。
而在那最中央的断碑之下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仰头灌酒,月光照不见他的眼睛,只映出嘴角扭曲的笑容。
顾长生没有丝毫犹豫,召见了那个终日守在护道院外荒冢独饮的枯瘦老者——哭碑老人。
老人依旧醉眼朦胧,提着酒葫芦,步履蹒跚地走来。
可当他看清顾长生的脸,以及顾长生递过来的那片龟甲时,浑浊的双眼猛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。
他手中的酒葫芦“哐当”落地,酒水四溅,整个人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,对着顾长生重重叩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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