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公子客气了。”张文远叹了口气,眼中满是愧疚,“当年老侯爷对我有知遇之恩,我能有今日的职位,全靠他提拔。侯府蒙冤,我却无力回天,只能在暗中蛰伏,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自责。如今少公子带着秦统领的信物前来,终于让我看到了翻案的希望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秦风的密信,递还给沈砚:“秦统领的信我已经看过了,军饷账目是关键证据,但仅凭这一份还不够。赵秉文在朝中经营多年,党羽遍布六部,又与司礼监的宦官勾结,权势滔天,要扳倒他,必须集齐人证、物证,还要联络分散各地的侯府旧部,形成合力。”
沈薇忍不住问道:“张大人,那我们现在该从何入手?”
“当务之急是找到人证。”张文远沉吟道,“当年伪造通敌信件的,是赵秉文的幕僚李墨。此人精于书法篆刻,当年就是他模仿老侯爷的笔迹写下假信。后来李墨因分赃不均与赵秉文反目,隐居在京城郊外的柳溪庄,只是他胆小怕事,未必敢出来指证。”
“至于物证,”他继续说道,“侯府被抄家后,大部分家产都被赵秉文以‘充公’之名吞并,一部分用来贿赂宦官和朝臣,另一部分则被他转移到了自己的私宅和庄园。我这些年暗中留意,发现他在京郊有一座名为‘静心苑’的别院,守卫森严,想必不少赃物都藏在那里。”
沈砚心中一动:“如此说来,我们只需找到李墨,再拿到赵秉文转移家产的证据,便能在朝堂上弹劾他?”
“没那么简单。”张文远摇头道,“赵秉文深得陛下信任,又掌控着户部的财权,没有确凿的证据,根本动不了他。而且弹劾权臣需通过密疏上奏,这种文书只有上疏者和皇帝知晓,需用特制封套装好,甚至要加锁封存,才能避免被中途截获。老夫虽在吏部任职,却也需谨慎行事,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。”
就在这时,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兵卒的大喝:“里面的人都不许动!奉赵大人之命,搜查通敌叛国的乱党!”
沈砚脸色骤变,没想到赵秉文的人来得这么快!想必是他们昨日在吏部衙外的接触引起了眼线的怀疑。
张文远临危不乱,连忙说道:“少公子,你们快从后门逃走!这里有我顶着!”他指着破庙后方一个狭小的洞口,“这是通往城外树林的密道,你们顺着树林一直走,就能回到客栈。老夫是朝廷命官,他们不敢轻易动我。”
“张大人,那你怎么办?”沈薇急道。
“老夫自有脱身之法。”张文远摆摆手,语气坚定,“快走吧,再晚就来不及了!记住,找到李墨,保护好军饷账目,侯府的希望全在你们身上!”
沈砚知道事态紧急,不再犹豫,拉着沈薇钻进了后门的密道。刚跑出没几步,就听到破庙里传来张文远的怒喝:“尔等放肆!老夫乃吏部主事,奉旨办公,你们竟敢私闯民宅,诬陷朝廷命官!若想带我走,除非有陛下的圣旨!”
后面的争吵声越来越远,沈砚和沈薇在树林里拼命奔跑,直到跑回客栈,两人才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
“大哥,张大人他……”沈薇眼眶泛红,满心担忧。
“张大人为官多年,深谙官场门道,应该能化险为夷。”沈砚安慰道,心中却也没底。他知道,这次暴露意味着赵秉文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,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艰难。
当晚,两人不敢再留在客栈,趁着夜色悄悄转移到了城外的一座山神庙。山神庙比破庙还要简陋,四处漏风,寒冷刺骨,两人只能相互依偎着取暖。
沈砚从怀中掏出那个装着军饷账目的布包,紧紧攥在手里:“薇儿,我们不能退缩。秦统领用性命为我们换来了证据,张大人为我们冒险周旋,还有在家中等着我们的娘和岁岁,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愈发坚定:“明日我就去柳溪庄寻找李墨,你留在这里接应。只要能说动李墨指证赵秉文,再找到他转移家产的证据,我们就有胜算。”
沈薇重重点头,从行囊里取出小芽准备的曼陀罗花粉和灵泉水,递到沈砚手中:“大哥,你一定要小心,带上这些防身。若事不可为,千万不要勉强,安全回来最重要。”
沈砚接过草药包,心中暖流涌动。他知道,这场与权贵的博弈才刚刚开始,前路必定荆棘丛生,但只要他们不放弃,只要侯府旧部齐心协力,就一定能拨开迷雾,还侯府一个清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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