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根本不配!”
女战士的冰矛刺穿莉亚肩膀,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冰剑碎成齑粉,每粒冰晶上都映着周围战士摇头的画面。
“远古血脉,竟要毁在你这代?”
另一位战士抛出族谱卷轴,泛黄的纸页上,她的名字被红笔圈住,旁边批注着“孱弱者”。
洛斯突然听见皮鞭抽打的脆响。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,那天被奴隶贩子套上项圈的夜晚,铁笼外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。
此刻黑雾凝结成货船底舱,潮湿的木板上躺着浑身鞭伤的少年,奴隶主的皮靴碾过他的手指。
“这小野种的精灵血脉能卖大价钱,角斗场的贵妇最喜欢这种小白脸。”
当他扑向奴隶主时,双手却穿透对方身体,露出里面蜷缩的幼年自己,项圈上的尖刺已深深扎进脖颈。
镜像空间的疼痛是双重的:物理的灼伤与记忆的凌迟。
赵云每挡下张飞一矛,就有一段长坂坡的记忆被黑雾吞噬,当第八次矛尖抵住他咽喉时,他竟想不起自己是一名武将。
阿莱娅利爪每撕碎一名敌对部落的战士,疯狂的杀意与藏在内心的愧疚影响了她的心智,她慢慢迷失了自我。
妮娅还在抱着哥哥尸体哀伤,但记忆突然变成空白,她望着掌心的血痕,突然不知道自己手中为何握有淬毒飞镖。
莉亚凝聚冰刃疯狂驱散族人时,冰刃在自己心口划出与族徽同形的伤口,流出的不是血,而是冻结的泪水。
洛斯在奴隶主的皮鞭下变得麻木,忘记了对自由的渴望,慢慢接受了“现实”。
紫袍人的虚影在祭坛中央重新凝聚,他的身体由暗影编织。他抬手召来十二面巨镜,镜中映出被暗影侵蚀的未来:
赵云跪在张飞坟前,用碎星枪剖开自己的胸膛。
阿莱娅、妮娅两姐妹看着对方被敌对部落战士杀害,流下了血泪。
莉亚的冰棺立在族地废墟中央,棺盖上刻着“怯死者”三个字。
洛斯被铁链锁在角斗场,观众席上扔来的不是鲜花而是烂菜叶。
在众人越陷越深之际,妮娅怀里的荧光石突然发出异样光芒,一道虚影从石中浮现 —— 竟是一位手持骨杖的远古祭司。祭司身着残破的长袍,上面布满神秘的图腾,每一个图腾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。
原来,荧光石竟是开启迷阵的“钥匙”,而紫袍虚影不过是被祭坛力量操控的傀儡。
在远古时期,祭司们将自己的力量注入荧光石,并设下重重禁制,只有在迷阵破解时刻,荧光石才会唤醒远古祭司的虚影。
远古祭司虚影看向赵云众人,点了点头。
“心性不错,后生可畏!”
赵云的碎星枪与丈八蛇矛第九次相撞时,迸溅的火星里闪过长坂坡真实的记忆:糜夫人将幼主塞进他怀里时,血浸透的襁褓下藏着一块刻有“护”字的玉佩。
赵云左臂龙纹一闪,发力击退张飞,眼神恢复了清明。
“吾在长坂坡为护幼主七进七出,身负创伤无数,岂是叛主之徒!”
张飞的虚影突然咳嗽着单膝跪地,丈八蛇矛杆上的“义”字发出耀眼金光,与赵云怀里的“护”字玉佩交相辉映。
阿莱娅的利爪悬在一名战士咽喉前,看到不远处有几颗野莓,散发出一阵阵香气,她艰难想起了真实记忆——哥哥临终前没有愤怒的嘶吼,而是对着她们笑,手里还握着野莓花环,想要递给她。
五岁的妮娅突然从木栅栏后探出头,手里举着沾满野莓汁的手帕:“姐姐你看,哥哥教我编的花环!”
阿莱娅的尾巴扫过地面,童年偷跑出部落的脚印旁,竟有哥哥偷偷跟随的靴印——他从未责怪过她们的贪玩。
妮娅的指尖抚过羽毛发卡,风中突然飘来哥哥为她们编发时哼的歌谣:“风鹰会掠过每一片天空,却从不责怪星星太亮。阿姆格永远守护阿莱娅和妮娅。”
莉亚的冰剑碎成冰晶的刹那,族谱卷轴的“孱弱者”批注被风吹散,露出背面用冰棱刻的小字:“第一百次挥剑,终于划破了十年不化的霜”。
女战士的冰矛在她胸前停住,矛尖映出莉亚每日清晨在训练场的倒影——不是被质疑的传承者,而是那个即使剑刃崩裂也要挥剑千次的倔强少女。
当远古战士们的族徽碎成粉末,莉亚颈间的银饰突然发出强光,碎片在空中重组,变成展翅的冰凤凰——那是每代传承者才会觉醒的图腾。
洛斯的指甲抠进掌心,项圈的尖刺扎得他脖颈生疼。但当奴隶主的皮靴再次碾来时,他突然发现对方腰间挂着的铃铛——那是当年队长罗尔用缴获的战利品为他改的风铃。
黑雾中响起罗尔的哨声,十岁的自己从货舱地板下爬出,怀里紧抱着装有翡翠箭图纸的羊皮卷。
“记住,小子,奴隶的身份是锁不住灵魂的。”罗尔的声音混着海浪声,洛斯的断弓突然在手中重组,弓弦上缠着的不是皮鞭,而是罗尔留给他的那根鹰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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