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株小草,叶片结着冰晶,却倔强地钻出雪面,像对我点头。
我伸手摸它,冰晶碎裂,叶片弹回,鲜活有力。
我哭得像个傻子:“春天……真的来了。”
“春耕大典”——全国直播,我种下第一棵玉米
末日第160天,国家举办“春耕大典”,地点:华北平原“黑雪带”核心。
全国直播,镜头前,我穿着保温服,手拿小铁锹,在松软的黑土地里,挖下一个小坑,放下一粒玉米种子。
我面对镜头,声音哽咽:
“上辈子,我死在冬天;这辈子,我要种下春天。”
“这一粒种子,献给外婆,献给所有冻死在极寒里的同胞。”
“请你们放心,我们会好好活下去,连你们的份一起。”
直播弹幕飞起:
“哭死我了,001号顾问种的不是玉米,是希望!”
“外婆在天上看到了,一定笑开花!”
“春天来了,我的短袖准备好了吗?”
我低头,把土掩好,轻轻拍了拍,像对外婆说:
“您看,我听话,我不囤了,我在种活。”
“复苏窗口”第60天,气温零下20℃,孩子们出地面了
气温稳定零下20℃,国家开放“儿童地表活动日”。
100个避难所,同时升井,孩子们穿着彩色羽绒服,像一群小企鹅,跌跌撞撞踏上雪地。
他们打雪仗、堆雪人、放风筝——风筝是塑料布做的,飞不起来,却举得老高,像举着自己的梦想。
我站在一旁,看一个小女孩摔了个屁股墩,哇哇大哭,我伸手拉她,她抬头冲我笑:
“姐姐,春天来了,我请你吃冰棍!”
我眼泪唰地下来——傻孩子,零下20℃,哪来的冰棍?
可我却点头:“好,姐姐等着。”
“夏外婆”番茄红了,我却不敢吃
末日第180天,我的番茄苗终于结果,红彤彤,拳头大,圆润饱满。
我蹲在它前,伸手想摘,却又缩回——
这是外婆走后,我亲手带大的第一个生命,我怎么舍得吃?
技术员笑我:“再不吃就烂了,种子留下,明年种一片。”
我这才小心摘下,切成两半,一半自己吃,一半埋进土里。
番茄入口,酸酸甜甜,我却哭得比第一次吃南极磷虾还凶:
“外婆,你尝尝,这是夏天的味道。”
末日第200天,国家宣布——“春节回家计划”
气温零下18℃,国家发布新政策:
1.
全国范围内,开放“春节回家”通道,民众可申请回原地表住所,限时7天
2.
国家提供“保温帐篷”“移动暖炉”“太阳能板”三件套,保证基本生活
3.
少年运输队,负责把“年货”送到每一个村口:饺子、糖果、春联、灯笼
我立刻报名,我要带外婆回家——哪怕只剩骨灰,也要让她看看,春天的中国。
除夕夜,我陪外婆看烟花
除夕,我回到老宅,屋顶还结着冰,院子里的老枣树却露出嫩芽。
我在院子搭好保温帐篷,摆上年夜饭:
猪肉韭菜饺子——外婆最爱
番茄炒蛋——我种的“夏外婆”
南极磷虾火锅——国家的谢礼
老坛酸菜泡面——上辈子的句号
我把小铁盒放在主位,给她盛饺子,倒一杯黄酒。
零点,国家统一燃放“冷烟花”——特制烟花,零下20℃也能绽放,火星子溅在雪地上,像撒了一把星星。
我抬头,烟花照亮夜空,也照亮外婆的小铁盒。
我轻声说:
“外婆,春天来了,咱们回家吃年夜饭。”
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活,连你的份一起活。”
烟花落尽,雪地上只剩一行脚印,一大一小,并排走向远处——
那里,雪在化,草在绿,孩子们在笑,春天真的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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