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末日第108天,清晨5:00
地点:国家少年运输队·晨曦1大队营地
室外温度:-55℃,营地恒温-10℃(靠柴油热风机硬扛)
我缩在睡袋里,被人“唰”地掀开,冷风灌进来,像冰水浇背。 “顾问,起来!今天送太阳,去不去?” 我睁眼,苏浅阳站在面前,17岁,脸上还带着婴儿肥,却穿雪地迷彩,臂章“晨曦”俩字红得晃眼。
我揉脸:“去!你姐我番茄都种了,还怕送太阳?”
一骨碌爬起来,外套一披,跟他冲出帐篷。
5:15,营地操场——300名少年列队,平均年纪17岁半
操场是压实的雪,上面铺橡胶垫,走上去“嘎吱嘎吱”。 300人排成方阵,雪地摩托停一排,像白色战狼。 少年们穿统一保温服,背后绣五星红旗,胸口“晨曦”+编号。
我路过,他们齐吼:“姐姐早!” 声音震得橡胶垫颤,我眼眶瞬间热—— 上辈子,我躲出租屋啃发霉面包;这辈子,17岁的孩子在-55℃给世界送奶粉。
我挥手:“早!都给我活着回来!” 他们笑,露出白牙,像雪地撒了一把米。
5:30,装备检查——我亲手给弟弟系围巾
国家配发:
雪地摩托“雪狼”:极限-70℃,续航300公里
保温服:电加热+石墨烯,24小时恒温
头盔:带北斗定位+对讲+SOS一键
手套:五指加热,指尖触屏
物资箱:奶粉砖、太阳能板、番茄苗、人工太阳微型炉
我帮弟弟检查,他右手只剩三根半手指—— 上次白毛风,他救人冻伤,指尖坏死,截了两根。 我低头给他系围巾,羊绒的,我连夜织的,丑得像麻花。 他笑:“姐,你的手比-55℃还冻人。” 我拍他后脑勺:“活着回来,姐给你织手套,五根指,全包!”
6:00,出发——每辆车插两面旗,像移动彩虹
少年们把旗杆插车尾:
左边:五星红旗
右边:自己设计的“晨曦旗”——红底黄星,加一道彩虹
我弟喊:“出发!” 300辆雪地摩托同时点火,排气管喷出白雾,像300条雪龙咆哮。 车队蜿蜒出山,像给白色地球系上一条彩虹丝带。
我坐头车,抱紧物资箱,怀里还揣着一颗“外婆番茄”,红得晃眼。 我对自己说:今天,把太阳送到世界尽头,也送到弟弟心里。
8:00,第一站:张家口“冰下村”——村口只剩屋顶
雪厚3米,少年们用雪铲硬挖出一条通道,像在白面包里掏洞。 村口老槐树枝头结冰凌,风一吹,“叮叮当当”像风铃。
村民们听见摩托声,从地洞爬出,穿单衣,嘴唇青紫,却笑: “孩子们来了,太阳来了!”
我弟跳下车,打开物资箱,先掏微型炉,点火,蓝色火焰蹿起,像mini太阳。 村民们围成圈,伸手烤火,手指从青变白,有了血色。
我分奶粉,一人一块砖,泡开=1升全脂奶。 大娘接过,手抖得像筛糠:“闺女,这奶烫手,真香!” 我笑:“大娘,慢点喝,别烫,后面还有番茄!”
我掏番茄,每人一颗,红透,14.9%糖分。 孩子们咬一口,汁水顺下巴流,在-55℃瞬间结成冰溜子,像戴红色围脖。 他们冲我喊:“姐姐,番茄比糖还甜!” 我眼泪刷地下来,却笑得比谁都大声:“甜就多吃,管够!”
10:30,返程遇险——白毛风说来就来
车队刚出村,天边突然卷起白毛风,像白色巨墙,铺天盖地压来。 我弟狂喊:“全体停车,手拉手,围成圈!” 风速度100km/h,雪粒像钢针,打在脸上瞬间出血。
我跳下车,风直接把我和车门拍回,我撞在车厢,肋骨生疼。 我弟用身体顶住我,大喊:“姐,别动!” 能见度降到2米,车头灯照出去,一片白茫茫。
3号车翻沟,5号车被雪埋,对讲机里传来哭腔: “队长,我冷,我看不见!” 我弟拖着残指,爬进雪沟,把队友拽出来,用身体给他挡风。 我爬过去,给他系围巾,风把围巾吹得笔直,像旗帜。
半小时后,风停了,世界安静得可怕。 车队损失:3辆车报废,17人冻伤,0人死亡。 我弟右手三根手指全白,失去知觉,却冲我笑:“姐,我摸到-55℃的冬天,值了!”
14:00,临时营地——我给17人泡番茄热水
我们挖雪洞,搭帐篷,点柴油炉。 我掏“外婆番茄”,每人半颗,切块,放热水里,泡成“番茄热茶”。 冻伤少年捧杯子,手从白变红,眼泪掉杯里:“姐姐,这是太阳味!” 我摸他们头:“太阳在中国,也在你们心里。”
18:00,回程路上——我弟手指结冰,我哭成狗
装甲车返程,我弟坐我旁边,右手三根手指结冰,像透明萝卜。 我拿雪搓,用体温焐,却焐不热。 他安慰我:“姐,别哭,我还有两根半,能按车把,能抱番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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