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体内的蜕变,却从未有一刻停歇。
他的查克拉,每日都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增长。
如果说最初,他的查克拉储量只是一个略有规模的湖泊,那么在吸收羽村之力的第一周,这个湖泊就已然扩张成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内海。
到了第二周,这片内海的深度与广度再度暴涨,已然有了几分真正汪洋大海的雏形。
到了一个月后,他体内的查克拉,已经不能用“量”来形容。
那是一种质的飞跃,每一丝查克拉都变得无比凝练、精纯,蕴含着淡淡的、属于大筒木一族的“神性”,仿佛随时可以转化为森罗万象,创造万物。
力量的增长只是其一,更为重要的,是那份与力量一同融入他灵魂深处的、属于大筒木羽村的记忆与感悟。
在漫长的静坐中,林启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束缚,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。
他“看”到了。
他看到了千年前,那场惊天动地的旷世之战。
他看到了自己的兄长六道仙人,与母亲大筒木辉夜,为了世界的未来而分道扬镳,最终兵戎相见。
他看到了地爆天星拔地而起,将十尾的躯壳封印于天际,化作了这轮清冷的月亮。
他看到了自己为了守护兄长所创造的世界,为了看管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外道魔像,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地上的繁华,自我流放于这片孤寂的月球之上。
千年的孤独,千年的守望,千年的思索……
羽村对于查克拉,对于阴阳遁,对于求道玉,对于转生眼的全部理解与认知,此刻都化作了最纯粹的知识烙印,被林启一点一滴地消化、吸收。
他开始理解,为何千手与宇智波的血脉结合,能够开启轮回眼。
他开始明白,血继限界、血继淘汰、乃至血继网罗,其本质不过是对查克拉不同形式的运用与组合。
这些知识,对于拥有【森罗万象】天赋的林启而言,不啻于得到了开启宝库的最后一把钥匙。
他对于忍界力量体系的认知,已经从一个“使用者”的高度,跃升到了一个“创造者”的维度。
伴随着这场由内而外的蜕变,他整个人的气息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他的外表,依旧是那副黑发黑瞳的清秀模样,没有发生任何改变。
但是,他那双平日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深处,却渐渐蕴生出了一丝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幽蓝光芒。
那蓝光,并非转生眼的湛蓝,而是一种更加深邃、更加纯粹的苍蓝,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。
它一闪而逝,旋即隐没于漆黑的瞳孔之中,却让那双眼睛,变得更加令人不敢直视。
仿佛只要看上一眼,灵魂都会被那片深邃所吞噬。
在这漫长的闭关期间,大筒木夜朔也严格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。
他没有靠近林启所在的悬浮岛屿一步,更不敢有丝毫的打扰。
他只是远远地注视着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那座岛屿之上,一股令他血脉都在颤栗、灵魂都在颤抖的恐怖气息,正在一天天地变得强大。
有时,他甚至能看到,以林启为中心,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、极其细微的扭曲,仿佛那具并不算魁梧的身体里,正孕育着一个足以压塌整个世界的黑洞。
敬畏、恐惧、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,交织在这位月球最后遗民的心头。
他默默地退下,回到那座巨大的坟冢之中,日复一日地擦拭着先祖的陵寝,用这种最虔诚的方式,来忏悔自己与家族延续了数百年的罪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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