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,将云溪县城裹得密不透风。张川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,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鞋底碾过碎石子,发出细碎而孤寂的声响。
刚从三清观回来,道观里香烟缭绕,道士却早已不见踪影,只有一个小道士说师父云游去了,留下一句 “时机未到,静待花开”。这句话像一根细刺,扎在张川心头 —— 他等不起了。
药铺的工作看似安稳,却离星核石的线索越来越远。这些天,他借着整理药材、接待客人的机会,旁敲侧击打探消息,可无论是王家夫人,还是常来药铺的老主顾,提起星核石都只知李家悬赏,再无其他。甚至有传言说,李家已经找到了星核石的大致方位,再过不久就要动手开采。
这个消息让张川如坐针毡。他很清楚,一旦李家得到星核石,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,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。到那时,他不仅回不去,连寻找弟弟的最后一丝希望也会彻底破灭。
更让他焦虑的是,药铺最近也起了风波。有个自称 “御医弟子” 的游医在县城里开了家医馆,到处散播谣言,说张川的药材储存方法 “旁门左道”,长期服用经他处理的药材会损伤身体。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信以为真,药铺的生意渐渐冷清,掌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。
“张川啊,不是我说你,” 傍晚打烊时,掌柜的拉着他叹气道,“你那些方法是管用,可架不住别人造谣啊。现在城里都说你不懂药理,瞎折腾药材,再这么下去,咱们药铺怕是要撑不下去了。”
张川想解释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总不能告诉掌柜的,自己的方法是基于现代生物学和化学知识,那些游医根本不懂。在这个时代,“御医弟子” 的名号远比什么 “科学原理” 管用。
他回到药铺后院的小屋,反手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。屋里没有点灯,只有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里钻进来,照亮了满地的杂物。他瘫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,双手插进凌乱的头发里,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穿越过来这么久,他从青牛村的荒祠醒来,以为凭借自己的知识能立足,可到了县城才发现,这里的人墨守成规、迷信权威,他的现代知识要么被当成胡言乱语,要么被斥为旁门左道。他努力过,制作水车、改进工具、帮药铺解决难题,可到头来,还是一事无成。
星核石的线索渺茫,回去的路遥不可及,连眼下的生计都快要保不住了。他甚至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,是不是注定要像孤魂野鬼一样,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流浪至死。
“辰辰…… 哥对不起你……” 想起弟弟,张川的喉咙哽咽了。他仿佛又看到了实验室里弟弟的笑脸,看到了爆炸时那刺眼的白光,看到了自己被时空乱流裹挟时的无助。如果当初他能再谨慎一点,如果实验参数能再精准一点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?
悔恨和绝望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猛地一拳砸在床板上,沉闷的响声在空荡的小屋里回荡,震得指尖发麻。
就在这时,一道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,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:
【检测到宿主强烈精神波动,符合绑定条件……】【时空生存系统正在激活……10%…30%…70%…100%】【激活成功!宿主:张川。】
张川猛地僵住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“谁?!谁在说话?” 他猛地站起来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小屋空荡荡的,只有月光和阴影,根本没有人影。
是幻觉吗?是因为太绝望,出现了幻听?
他用力摇了摇头,想驱散这奇怪的声音,可那电子音却再次响起,清晰无比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:
【宿主无需惊慌,本系统是来自高等文明的时空生存辅助工具,旨在帮助宿主在陌生时空存活、发展,并寻找回归原时空的路径。】
时空生存系统?高等文明?回归原时空?
这一连串的词语像惊雷一样,在张川的脑海中炸开。他愣住了,脸上的绝望渐渐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。作为物理学家,他一直相信宇宙中存在高等文明,可他从未想过,自己竟然会遇到来自高等文明的系统!
“你…… 你真的能帮我回去?” 张川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丝不敢奢望的期待。
【系统核心功能之一,便是协助宿主收集时空能量,修复时空通道。只要宿主完成系统任务,积累足够的能量点数,即可启动时空回归程序。】
电子音依旧冰冷,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道光,照亮了张川漆黑的绝望之路。他激动得浑身发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—— 不是悲伤,而是狂喜,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他就知道,他不会就这么一直沉沦下去!他就知道,他一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!
【新手引导任务开启:确认绑定系统,熟悉系统界面。任务奖励:体质强化一次,基础生存技能点 1 点,新手大礼包一份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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