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，沉沉压在四合院的上空。晚饭过后，易中海让人在中院的空地上支起了一盏煤油灯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。全院的男女老少都被召集了过来，围在空地上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，目光时不时瞟向东跨院的方向，带着几分好奇与看热闹的意味。
贾张氏被秦淮茹扶着，坐在人群最前面的一张板凳上，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指印，此刻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，时不时抹一把不存在的眼泪，嘴里念念有词地咒骂着周大生。傻柱则站在她旁边，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，眼神凶狠地盯着东跨院的大门，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再讨个说法。
易中海和刘海中坐在主位上，脸色都很阴沉。阎埠贵则站在一旁，眼神闪烁，时不时凑到易中海耳边低语几句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。
“人都到齐了吧？”易中海清了清嗓子，声音低沉有力，压过了周围的窃窃私语，“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，是为了处理周大生打人这件事。作为晚辈，动手殴打长辈，这是破坏规矩、大逆不道的行为，必须严肃处理！”
刘海中立刻附和道：“没错！咱们四合院向来以规矩为先，晚辈尊重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事。周大生不仅不尊重长辈，还动手打人，要是不严惩，以后院子里的规矩就成了摆设！”
“让周大生出来！给张大妈道歉赔钱！”傻柱忍不住喊道，周围也有几个人跟着附和。
“大家稍安勿躁。”易中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，“我已经让人去叫周大生了，他既然敢做，就必须敢当！”
话音刚落，东跨院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了。周大生穿着一身干净的旧衣服，缓步走了出来。他刚睡醒，眼神还有些惺忪，但看到院子里乌泱泱的人群，以及众人各异的目光，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他神色平静，没有丝毫慌乱，径直走到人群中央，目光扫过众人，最后落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上：“一大爷，二大爷，找我有事？”
“周大生！你还敢出来！”贾张氏立刻跳了起来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，“你个没教养的野种，打了我还想装作没事人一样？今天你不赔我五十块钱医药费，我跟你没完！”
周大生眼神一冷，看向贾张氏：“我再说一遍，我没抢你的肉，是你自己动手抢我的野猪肉，没抢到就辱骂我父母，我才动手打你的。想让我赔钱，不可能！”
“你胡说！”贾张氏撒泼道，“明明是你抢了我的肉，还动手打我！大家都看看，我的脸都被他打肿了！”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，试图博取众人的同情。
“我可没看到周大生抢你的肉，倒是看到你扑上去抢人家的肉。”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。
“就是啊，贾张氏平时就爱占小便宜，这次肯定是想抢野猪肉没抢到，才故意撒泼。”
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，但贾张氏听得清清楚楚，她气得脸色发青，转头对着议论的人骂道：“你们胡说八道什么！我什么时候抢他的肉了？你们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，故意帮他说话？”
众人被她这么一骂，顿时不敢再说话了。贾张氏的泼辣在四合院里是出了名的，没人愿意招惹她。
易中海皱了皱眉头，说道：“周大生，不管怎么说，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。贾张氏再怎么不对，也是你的长辈，你应该好好跟她讲道理，而不是动手打人。”
“讲道理？”周大生冷笑一声，“一大爷，要是有人辱骂你的父母，你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吗？我父母是抗美援朝的英雄，牺牲在战场上，他们的荣誉不容任何人玷污！贾张氏辱骂我的父母，就是触碰了我的底线，打她两巴掌算是轻的！”
他的声音铿锵有力，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愤怒。众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，一时之间没人敢说话。易中海也愣住了，他没想到周大生会这么强硬，而且还搬出了他的父母。
阎埠贵见状，立刻凑上前，眼神阴鸷地说道：“周大生，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！谁知道你父母是不是真的是什么英雄？说不定你就是个特务，拿着一把枪在外面招摇撞骗，现在还敢在院子里打人，简直无法无天！”
他这话一出，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。在这个特殊的年代，“特务”这两个字可是天大的罪名，足以让人谈之色变。
“对啊，他怎么会有枪？而且还敢明目张胆地扛着枪上山打猎，说不定真的是特务！”
“我看像！以前他痴痴呆呆的，突然就变得这么精明强悍，还敢打人，肯定有问题！”
“不行，咱们得赶紧报警，把他抓起来审问清楚！”
人群中议论纷纷，不少人看向周大生的眼神都变得警惕和恐惧起来。贾张氏更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立刻喊道：“没错！他就是特务！一大爷，二大爷，你们快报警啊！把这个特务抓起来，免得他在院子里害人！”
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有些犹豫了。他们虽然觉得阎埠贵的话有些武断，但周大生突然的转变和手中的枪，确实让人有些怀疑。在那个年代，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，都可能被无限放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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