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归墟之中,果然处处凶险。”玄微收起轮回鼎,心中更加警惕。
连怨念都会伪装成遇难者引诱猎物,这地方比想象的更可怕。
他不再犹豫,径直飞入灰蒙蒙的雾气中。
穿过雾气的瞬间,时间流速的差异感更加强烈。玄微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变得迟缓了,每一个念头都要花费数倍的时间才能完成。
而在雾气中心,他看到了一处奇异的景象——
那是一块方圆十丈的“净土”,地面由某种晶莹的玉石铺成,上面刻满了繁复的时间道纹。净土中央,生长着一株……茶树?
茶树只有三尺高,叶片呈半透明状,叶脉中流淌着银色的时间流光。树下有一张石桌,两个石凳,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,仿佛主人刚刚离去。
最神奇的是,茶树周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,形成了三层时间屏障:最外层一日,洪荒一年;中间层一日,洪荒十年;而茶树下的核心区域,一日相当于洪荒……百年!
“这是……‘时空茶树’?!”玄微想起《天道阵解》中的记载,这是一种只生长在时间夹缝中的先天灵根,其茶叶可助人参悟时间大道,价值连城。
而这里不仅有茶树,还有明显的人工痕迹——石桌、石凳、茶具,都透着古拙的道韵,显然曾有大能在此隐居。
“难道道祖以前也在这里闭关过?”玄微猜测。
他走到茶树旁,发现石桌上刻着一行小字:
“归墟十年,洪荒千年。饮茶悟道,莫问前缘。”
落款是一个古朴的“钧”字。
果然是道祖的手笔!
玄微心中大定。有道祖布置的地方,安全性毋庸置疑。
他盘坐在茶树下的石凳上,开始检查自身状态。
混沌珠已与道胎完美融合,此刻正源源不断吸收归墟之力,转化为混沌灵气滋养己身。按照这个速度,百年内修成大罗金仙并非不可能。
归墟轮回鼎悬于头顶,鼎身那道裂痕已完全修复,且在归墟环境中,鼎内的“归墟真意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。光茧静静沉浮在鼎中,似乎还在消化之前对抗帝辛时的收获。
而戮仙剑灵……玄微内视丹田,忽然愣住了。
戮仙剑灵不见了。
不,不是不见,而是……融化了。
那道血线般的剑身此刻已化作一团猩红色的雾气,在丹田中缓缓旋转。雾气中,无数细小的剑影生灭,每一道都蕴含着“斩断”的真意,但它们不再局限于“剑”的形态,而是开始向更本质的“斩断法则”演化。
“剑灵化道……这是要突破到大罗层次了?”玄微又惊又喜。
戮仙剑灵本就拥有斩断存在的特质,如今在归墟这种万物终结的环境中,恰是最适合它进化的地方。
“好,那就以此地为基,闭关十年——外界千年,归墟十年,足够了!”
玄微不再犹豫,取出一片时空茶树的叶子,含入口中。
叶子化作一股清凉的时光流,涌入识海。刹那间,他感觉自己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无比清晰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界限开始模糊,甚至能“看到”自己接下来闭关的每一个步骤,每一次突破的可能。
这是时间大道带来的预知能力!
玄微立刻进入深度悟道状态。
混沌珠、归墟轮回鼎、戮仙剑道、人族薪火、天道阵解……他所掌握的一切大道,开始在时光加速下疯狂推演、融合、升华。
洞中一日,世上千年。
而在归墟的时间夹缝中,这种加速达到了极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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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年。
玄微周身浮现混沌初开的异象,地风水火重演,一个小型的世界胚胎在混沌珠内初步成形。他的修为从太乙金仙中期突破到后期,对混沌大道的理解达到“包容万法”的境界。
归墟轮回鼎的归墟真意增长了三成,鼎身开始浮现第二幅图腾——“时间沙漏”,象征着鼎已初步掌握时间轮回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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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年。
戮仙剑道完成“化道”,猩红雾气凝聚成一枚“斩断道种”。玄微以此道种为基,推演出《斩断三式》:第一式斩因果,第二式斩时空,第三式……斩存在雏形。
他的修为踏入太乙金仙巅峰,距离大罗只差临门一脚。
但这一脚,卡住了。
因为大罗金仙需要“三花聚顶,五气朝元”,而玄微的道太杂:混沌、归墟、诛仙、人族薪火、天道阵法……这些大道彼此冲突,难以统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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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年。
玄微尝试了九十九种融合方案,全部失败。最危险的一次,混沌与归墟在体内对撞,差点将他炸得形神俱灭。若非有时空茶树的时间回溯之力保护,他已身死道消。
他意识到,自己需要一个“核心”,一个能统御所有大道的“总纲”。
可什么样的总纲,能同时统御混沌、归墟、诛仙这些截然不同甚至对立的大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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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年。
玄微停止强行融合,开始反思自己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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