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湖楼的糖醋鱼酸甜适口,龙井虾仁清鲜甘美,黄蓉吃得眉飞色舞,时不时给丫丫夹一块鱼肉,又转头与王宝宝聊起太湖的趣闻。提及归云庄,她话里话外多了几分亲近:“那归云庄的庄主陆乘风,是我爹爹的徒弟,一手奇门遁甲学得有模有样,庄里的阵法连我都得费些心思才能闯过去呢。”
王宝宝静静听着,心中暗道果然与桃花岛有关。他夹起一块虾仁喂给丫丫,问道:“陆庄主既然是黄药师门下,为何会在太湖立庄?”
黄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扒拉着碗里的米饭:“还不是因为……唉,说起来话长。当年我爹爹的《九阴真经》被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偷了,爹爹气极,把剩下的徒弟都打断了腿,赶出师门。陆师兄就是那时候离开桃花岛的,他在这里建了归云庄,一来是想离桃花岛近些,二来也是想替爹爹照看江湖事。”
说到最后,她声音低了下去,显然对父亲当年的举动既理解又心疼。
王宝宝点点头,不再多问。江湖中的恩恩怨怨,往往比想象中更复杂。
饭后雨已停,三人前往码头。黄蓉熟门熟路地找到一艘乌篷船,船家是个精瘦的老汉,见了黄蓉便笑着打招呼:“黄姑娘,又要去归云庄?”
“李伯,这次多带两个人。”黄蓉指了指王宝宝和丫丫。
李伯打量了王宝宝一眼,见他气质沉稳,抱着孩子却不显局促,便点点头:“上来吧,今日风平浪静,正好行船。”
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,融入太湖的万顷碧波。湖水清澈见底,可见成群的鱼虾游弋,远处青山如黛,近处芦苇丛生,偶有水鸟掠过水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。丫丫趴在船边,伸手去够湖水,被王宝宝轻轻按住:“丫丫乖,水边危险。”
黄蓉从船舱里翻出一个莲蓬,剥开莲子递给丫丫:“吃这个,甜着呢。”
船行约一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座岛屿,岛上林木葱郁,隐约可见亭台楼阁掩映其中。李伯指着岛屿道:“那就是归云岛,归云庄就在岛上。”
靠近岛屿,码头已有庄丁等候。为首的庄丁见了黄蓉,连忙躬身行礼:“黄姑娘来了,庄主正在庄里等着呢。”他目光扫过王宝宝和丫丫,虽有疑惑,却也识趣地没多问。
王宝宝抱着丫丫,随黄蓉踏上岛屿。岛上路径曲折,两旁遍植奇花异草,布置精巧,隐约透着阵法的痕迹。黄蓉边走边介绍:“这岛上的路看着简单,其实藏着九宫八卦阵,外人进来准得绕晕。”
说话间,前方出现一片竹林,竹林入口处立着块石碑,刻着“归云庄”三个大字。穿过竹林,眼前豁然开朗,一座青砖黛瓦的庄园映入眼帘,庄门大开,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轮椅上等候,身后跟着几名庄丁。
那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,面容儒雅,颔下留着三缕短须,双目炯炯有神,只是双腿盖着锦毯,显然不便行走。见到黄蓉,他眼中立刻涌上喜色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黄蓉快步上前按住:“陆师兄,不必多礼。”
“蓉儿,你可算来了,”陆乘风握住黄蓉的手,语气激动,“上次你说要带些桃花岛的新茶来,师兄可是盼了许久。”他目光转向王宝宝,拱手道:“这位是?”
“陆师兄,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,王宝宝,他妹妹丫丫。”黄蓉介绍道,“王大哥,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陆乘风师兄。”
王宝宝抱拳道:“陆庄主,久仰。”
陆乘风回礼:“王先生客气了,既是蓉儿的朋友,便是归云庄的贵客,请进。”
一行人走进庄内,穿过几重院落,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厅。厅内陈设雅致,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,角落里燃着檀香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。
分宾主落座,庄丁奉上香茶。陆乘风看着黄蓉,关切地问:“蓉儿,这次来,可是岛主有什么吩咐?”
黄蓉摇摇头:“爹爹还是老样子,整天对着碧海潮生曲发呆。我是出来玩的,正好碰到王大哥,就顺路来看看你。”她眼珠一转,凑近陆乘风低声道,“师兄,最近江湖上可不太平,我听说梅师姐……好像在这一带出现了?”
陆乘风脸色微变,点了点头:“没错,前几日有渔民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女子在湖上练奇怪的武功,双手能抓碎石头,想来就是梅师妹。她偷走真经,害苦了我们师兄弟,如今还在江湖上为非作歹,真是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庄丁慌张地跑进来:“庄主,不好了!湖上来了艘怪船,船上的人说要见您,还说……还说带了您感兴趣的东西!”
陆乘风皱眉:“什么人如此无礼?”
庄丁支支吾吾道:“他们没说名字,只说您见了那东西就知道了。而且……他们船上插着一面黑旗,上面画着个骷髅头!”
“黑旗骷髅?”陆乘风脸色骤变,“是黑风寨的人!他们怎么敢闯到归云庄来?”
黄蓉也皱起眉头:“黑风寨不是在长江一带活动吗?听说他们寨主黑煞武功不弱,心狠手辣,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,怎么会跑到太湖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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