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听闻冰蚕可蕴生机,往灵鹫宫方向去)
雁门关外的月色带着几分凄清,洒在萧锋(乔峰)冰冷的尸身之上。王宝宝将最后一块石块垒在简易的墓堆旁,墓碑上未刻一字——萧锋的身份太过敏感,无论刻“乔峰”还是“萧锋”,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纷扰。
“萧大侠,暂且委屈你了。”王宝宝对着墓堆深揖一礼,掌心的虚无珠微微发烫,里面那缕残魂似乎感受到了什么,轻轻颤动了一下。他能感觉到,这缕真灵虽被护住,却如风中残烛,若不尽快找到蕴养之法,不出三月便会彻底消散。
虚竹在一旁焚了三炷香,烟气缭绕中,他低声道:“师父,我们接下来去哪里?真的有办法能让萧大侠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,便哽咽着说不下去。
王宝宝摸了摸怀中熟睡的丫丫,她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——方才被萧锋自尽的动静惊醒,哭闹了许久才在他怀里睡去,小手却始终紧紧攥着他的衣角。“我曾在《虚无万象经》的残篇中看到过记载,说极北之地有一种‘冰蚕’,生于万年冰川之下,以天地寒气为食,体内却藏着一缕至阳的生机,能生死人肉白骨,更能温养残魂。”
“冰蚕?”虚竹眼睛一亮,“莫非是传闻中那种通体雪白、能吐寒丝的奇虫?我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见过相关记载,说它是天地间至阴至阳的灵物,只是极为罕见,百年难遇。”
“正是。”王宝宝点头,“苏星河前辈曾提过,灵鹫宫缥缈峰的后山,有一处‘寒潭’,潭底连通极北冰川,或许有冰蚕栖息。我们先回灵鹫宫,寻梅兰竹菊四剑打听消息,再做打算。”
虚竹重重点头:“好!只要有一线希望,我们就不能放弃!”
连夜启程,三人避开了宋辽边境的驻军,沿着山路往灵鹫宫方向赶。丫丫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躺在哥哥背上,身下垫着柔软的毡布,头顶是缀满星光的夜空。“哥哥,我们要回家了吗?”她揉着眼睛,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。
“不是回家,是去一个有好多冰块的地方。”王宝宝放慢脚步,让她看得更清楚些,“那里可能有能让萧大侠醒过来的宝贝。”
丫丫立刻清醒了,小手紧紧抓住王宝宝的衣领:“就是那个吃了糖的大哥哥吗?我们真的能让他醒过来?”
“会的。”王宝宝语气肯定,既是安慰妹妹,也是在给自己打气,“只要我们找到冰蚕。”
一路晓行夜宿,不日便进入了天山山脉。越往高处走,气温越发寒冷,山路也渐渐被积雪覆盖。丫丫裹着王宝宝特意为她缝制的狐裘披风,小脸蛋还是冻得通红,却兴致勃勃地指着路边的冰棱:“哥哥你看,那像不像梅剑姐姐给我做的冰糖葫芦?”
王宝宝笑着帮她拢了拢披风:“等找到了冰蚕,就让梅剑姐姐给你做真的冰糖葫芦。”
虚竹跟在后面,背着沉重的行囊,却走得稳健。他自幼在少林寺干惯了粗活,这点辛苦不算什么,只是看着师父既要照顾师妹,又要记挂萧大侠的残魂,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,便主动将最重的行李都揽到自己身上。
这日午后,三人终于抵达缥缈峰山脚。远远望去,灵鹫宫的宫殿群掩映在云雾与积雪之中,宛如天上宫阙。山脚下的守护弟子见是王宝宝,连忙放行,其中一个弟子还递来一件厚厚的裘衣:“王少侠,山上近日雪大,气温骤降,这是梅剑姑娘特意让人备好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王宝宝接过裘衣,给丫丫披上,又对那弟子道,“麻烦通报一声,说我有要事求见梅剑姑娘。”
不多时,梅剑便带着两名侍女匆匆赶来。她见王宝宝三人风尘仆仆,尤其是丫丫小脸冻得通红,连忙道:“快随我进宫,殿里烧了地龙,暖和些。”
进入主殿,暖意扑面而来。丫丫立刻挣脱王宝宝的手,跑到烤得通红的炭盆旁,伸出小手取暖,小嘴里直嚷嚷:“好暖和呀!”
梅剑让人奉上热茶和点心,才问道:“王少侠这才离开几日,怎么急匆匆地回来了?莫非出了什么事?”
王宝宝没有隐瞒,将雁门关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,最后道:“我听闻缥缈峰后山寒潭有冰蚕,特来请教梅剑姑娘,此事是否属实?”
梅剑闻言,脸上露出凝重之色:“寒潭确实有冰蚕,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那寒潭深不见底,水温极低,寻常人靠近便会被冻僵,更别说下潭捕捉冰蚕了。而且冰蚕性情极烈,一旦被惊扰,便会喷出寒气,能瞬间将人冻成冰块。三十年前,曾有弟子好奇下潭,结果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但众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凶险。
丫丫啃着点心,闻言仰起小脸:“梅姐姐,冰蚕是不是长得像毛毛虫?我不怕冷,我可以去帮哥哥找!”
“傻丫头。”王宝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那地方太冷了,你去了会生病的。”
虚竹道:“师父,要不……我去吧?我自小耐寒,或许能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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