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天自己也惊得目瞪口呆,他下意识地收回手,心脏“怦怦”直跳。他刚才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,只是像平时作画前构思画面一样,将意念集中在那个茶杯上,然后自然而然地伸手……
难道,这就是修炼《阴阳调和篇》带来的变化?
他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尴尬地笑笑,试图掩饰过去:“呃……可能是巧合吧,桌子没放稳?”
但裴文卿却摇了摇头,他的眼神锐利如鹰,紧紧盯着告天,缓缓道:“不是巧合。告天,你刚才有没有动用画道之力?”
告天老实回答:“没有啊。我……我只是按照清虚子道长教的心法修炼了一晚。”
裴文卿与小夏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思索。
“看来这位清虚子道长,确实有些真本事。”裴文卿沉吟片刻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,“仅一夜之间就能让你有如此进境,甚至能引动外物,这绝非寻常道法所能及。那镇魂铜钱,果然非同凡响。”
苏湘雅的眉头却微微蹙起,流露出母亲特有的担忧:“进境太快未必是好事。告天,修炼之道最忌急于求成,根基不稳,大厦将倾。你务必稳扎稳打,不可贪功冒进。”
“娘,我知道的。”告天连忙点头,心中却对那股新获得的力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渴望。那是一种创造与掌控的奇妙感觉,与他通过画笔创造世界的感觉何其相似,却又更加直接,更加不可思议。
早餐后,告天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。他关上门,深吸一口气,将桌上的茶杯放回远处,决定重现早餐时的那一幕。
他伸出右手,食指对准茶杯,全神贯注,意念高度集中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“移动它!”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茶杯纹丝不动,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。
告天并不气馁,他闭上眼睛,静下心来,仔细回想早餐时的感觉。那时,他并没有刻意想要移动茶杯,也没有强行催动力量,他的心态是放松的,是自然的,就像在作画前,心中浮现出一幅山水,然后笔尖自然而然地跟上意念的流动……
“意在笔先……意随心动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突然灵光一闪。
他明白了!问题就出在“刻意”二字上!他越是想要控制,那股力量就越是变得僵硬,无法与外界产生共鸣。画道的精髓在于“自然”,在于“无为而无不为”。
他再次睁开眼,这一次,他不再强求,而是将意念彻底放松。他想象自己不是在移动一个茶杯,而是在画一幅画,画的主题就是“茶杯的移动”。他的心境变得空明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个茶杯。
奇妙的事情,再次发生了。
茶杯先是轻轻地颤动了一下,然后,在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,它竟然缓缓地、平稳地离桌升起!虽然只有寸许高度,在空中悬浮了不到一息便落回了桌面,但这短暂的一幕,已经足以让告天欣喜若狂!
“成了!真的成了!”他激动地握紧拳头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“画道与道法,果然是相通的!”
第三节:道法真解,殊途同归
巳时刚到,清虚子如约而至。今日他换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,脚踏布鞋,手持一柄拂尘,看上去比昨日更加平易近人,宛如一位邻家老者,全无半分高人的架子。
“师父。”告天见到清虚子,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清虚子含笑受礼,目光在告天脸上仔细扫过,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之色。他微微颔首,赞叹道:“一夜之间,你竟然已经能够初步引导铜钱力量在经脉中稳定运行,甚至能引动外物?这速度,远超我的预期,也远超常理。”
告天不敢居功,将昨晚修炼的经过,以及自己如何将画道理念融入其中,从而突破瓶颈的发现,一一向清虚子禀告。
清虚子听罢,先是沉默,随即抚掌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由衷的赞叹:“妙哉!妙哉!老道我修行数十载,从未想过有人能以画道入道法之门。你竟能自行领悟到此理,说明你与此道,缘分匪浅!”
他收敛笑容,神色变得严肃起来,正色道:“不过,你须知,镇魂铜钱乃阴司法器,其力量本源自地府,至阴至纯,亦至刚至烈。若控制不当,心神稍有不慎,便会被其反噬,轻则道基受损,重则魂飞魄散。今日,我便教你如何正确引导、掌控,乃至运用这股力量。”
清虚子的教学方式,果然与众不同。他没有直接讲解那些深奥晦涩的道法理论,而是用告天最熟悉的画道来比喻和解释。
“告天,你且想象,”清虚子指着窗外潺潺流过的小溪,“你的经脉,就如同画中的溪流,是承载万物的基础。而那铜钱的力量,便是溪中的流水。你要做的,不是用堤坝去阻挡它,也不是强行改变它的流向,而是要像一位高明的画师,通过巧妙的构思,引导它沿着最自然、最和谐的河道流淌,最终汇入大海,完成它的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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