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黑风镇的无声悲歌
青溪镇的祥和,如同初春薄冰,美丽而脆弱。刘念雅的觉醒,刘告天的决心,都像是冰面下的暗流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冲击。这冲击,比他们预想的来得更快,也更诡异。
三日后,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踉跄着冲进了青溪镇。他衣衫褴褛,面色灰败,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。他倒在镇口,口中反复呢喃着几个字:“黑风……黑风镇……都死了……都死了……”
镇上的好心人将他救起,喂了些热水,他才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。
黑风镇,位于青溪镇西南方向约百里外的一个小镇,以出产质地细腻的黑陶闻名。然而,就在两天前,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。那不是天灾,也不是兵祸,而是一场无声的“凋零”。
据那名幸存的货郎说,当天清晨,他像往常一样准备出摊,却发现街上寂静得可怕。没有鸡鸣狗吠,没有早起邻里的寒暄,甚至连风声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。他推开门,看到的一幕让他毕生难忘。
他的邻居,一个平日里最爱大声说笑的壮汉,正保持着劈柴的姿势,僵立在院中,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,但眼神却空洞无物,整个人仿佛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,皮肤干瘪,失去了所有水分和生机。
他惊恐地跑上街头,整个黑风镇,都陷入了这种诡异的死寂。无论是正在灶台前忙碌的母亲,还是正在街上追逐打闹的孩童,亦或是正在铁匠铺里挥汗如雨的工匠,所有人都被定格在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。他们的表情各异,或喜或悲,或怒或惊,但无一例外,都失去了灵魂,变成了一具具维持着生前姿态的“空壳”。
整个镇子,仿佛在一夜之间,被抽干了所有的“凡间烟火气”。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状态,因为死亡尚有轮回,而他们,连轮回的痕迹都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货郎是唯一的幸存者,因为他当晚喝醉了,睡在镇外的破庙里。当他醒来,面对这座“死城”时,巨大的恐惧让他发了疯似的逃离,一路奔逃,直到体力不支倒在青溪镇。
消息很快传到了刘告天耳中。他听完后,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。他与刘念雅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凝重。
“抽干凡间烟火气……”刘告天低声重复着这句话,龙瞳之中金光闪烁,仿佛在推演着某种可怕的法则,“这不是寻常的妖邪手段。妖物吞噬生灵,是为了血肉精元,手段残暴,但会留下痕迹。而黑风镇,太过‘干净’了,干净得就像是被某种力量,从‘存在’的层面上抹去了一部分。”
“父亲,那会是什么力量?”刘念雅的心沉了下去。她能感觉到,那股力量与她所觉醒的菩提之力截然相反,是一种极致的、代表着“寂灭”与“虚无”的能量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刘告天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久违的凝重,“但我们必须去看看。这股力量,已经威胁到了我们想要守护的‘凡间’。若不阻止,今日的黑风镇,或许就是明日的青溪镇。”
决定已下,刻不容缓。刘告天没有带上任何护卫,只带着刘念雅,二人化作一道流光,悄然离开了青溪镇,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。
越是靠近黑风镇,空气中那股压抑的感觉便越是明显。起初只是觉得空气有些沉闷,后来,连天地间的元气都变得稀薄而滞涩,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隔绝。阳光也失去了温度,照在身上,只觉得一片冰冷。
当黑风镇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,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刘告天,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那是一座灰白色的镇子。所有的房屋、街道、树木,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灰色,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。整个镇子静得可怕,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,像一幅被岁月侵蚀得褪了色的古画。
“好重的死气……不,不是死气。”刘念雅皱起了眉头,她的菩提之心对这种气息极为敏感,“这是一种‘空’。生命、情感、记忆……构成一个‘人’的一切,都被掏空了。”
二人降落在镇口。那名货郎所描述的景象,真实地呈现在他们眼前。一个妇人正提着水桶,身体前倾,保持着将水桶从井里拉上来的动作,但她的脸庞干瘪如枯纸,双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一个孩童举着风车,张着嘴,似乎在欢呼,但那风车和孩童一样,静止在永恒的瞬间,失去了所有活力。
刘告天伸出手,一股柔和的龙力探出,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孩童。指尖传来的,不是血肉的触感,而是一种类似沙土的、毫无生机的质感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他的龙力在接触到对方的瞬间,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消解、同化,化为虚无。
“好霸道的寂灭法则!”刘告天猛地收回手,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这股力量,竟能侵蚀他的龙力,这绝非此界应有的力量。
“父亲,你看那里。”刘念雅指向镇子的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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