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消失的第七人
青溪镇的劫后余生,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。曾经被黑风侵蚀的土地,在刘念雅菩提之力的滋养下,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,甚至比以往更加生机勃勃。镇民们怀着劫后余生的敬畏与感激,重建家园,生活似乎正一步步回归正轨。
刘告天、刘念雅与苏湘雅三人的关系,也在这场并肩作战后变得愈发紧密。他们不再是单纯的血脉亲人,更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守护同盟。白日里,刘告天会指导镇上的青壮修复房屋,加固防御;刘念雅则像个小天使,用她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安抚着那些仍心有余悸的孩子,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剂良药;而苏湘雅,大多时候会静坐在院中的菩提树下,双目微阖,仿佛在聆听整个青溪镇的呼吸,感知着每一寸土地的脉动。
然而,在这片祥和的表象之下,一丝不和谐的暗流,正悄然涌动。
起初,只是镇口杂货铺的王大娘在闲聊时无意中提起:“哎,你们说怪不怪?东街那个叫李三的货郎,都三天没见着他出来吆喝了。往常他可是镇里起得最早的那一个。”
有人接话:“许是出远门进货去了吧。”
“不像,”王大娘摇着头,满脸疑惑,“他老婆前天还问我见着李三没,说他头天晚上说出去走走,就再没回来。家里头天亮了才发现人没了,门还好好地锁着。”
这番话在当时并未引起太多注意。青溪镇不大,但人员流动也算频繁,偶尔有人外出几天并不稀奇。
但到了第五天,事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。
失踪的,不止李三一个。
一个在镇南织布的年轻寡妇,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木匠,还有一个总爱在河边钓鱼的老秀才……短短五天之内,接连有六个人离奇失踪。他们身份各异,年龄不同,唯一的共同点是:都是在夜间悄无声息地消失,且门窗完好,没有丝毫搏斗或强行闯入的痕迹。
恐慌,如同瘟疫般在镇民心中蔓延开来。刚刚从黑风镇的梦魇中挣脱的人们,再次被一种未知的恐惧所笼罩。夜晚的青溪镇,变得死一般沉寂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连狗都不敢大声吠叫。
刘告天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这绝不是普通的失踪案。他动用龙魂之力感知,却发现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黑风镇那种邪祟的气息。这股力量,阴冷、诡秘,却又极其收敛,仿佛一个幽灵,在暗处窥伺着一切,不留任何痕迹。
苏湘雅的眉头也紧锁起来。她每日静坐,能清晰地感受到青溪镇的生命气场。这些人的消失,并非死亡,因为他们的生命之火并未熄灭,而是……变得模糊、遥远,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所隔绝,与她之间的因果线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、遮蔽了。
“这不是妖魔,也不是鬼怪。”苏湘雅在家庭会议上,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,“这是一种……我从未见过的力量。它不直接夺取生命,而是‘窃取’存在。”
“窃取存在?”刘念雅睁大了眼睛,小脸上满是困惑。
“是的,”苏湘雅解释道,“它抹去一个人在世间的痕迹,让他的亲人、朋友逐渐忘记他,让他的存在本身变成一个虚无的泡影。这是一种比死亡更残忍的剥夺。”
刘告天的心沉了下去。如果连母亲都感到棘手,那对手的层次,恐怕远超他的想象。
第七个失踪者,是在第六天晚上出现的。
这一次,事件变得愈发扑朔迷离。
失踪的是镇上的更夫,赵老四。他是个胆大心细的老兵,身上还带着几分煞气。自从镇上开始出事,他每晚打更都格外小心,手里不仅提着更锣,还握着一柄磨得锃亮的短刀。
然而,他还是消失了。
第二天清晨,人们只在镇中心的石桥上,发现了他的更锣和那柄短刀。更锣静静地躺在桥中央,短刀则插在桥头的石缝里,刀尖朝下,仿佛它的主人曾用它奋力抵抗过什么。
最诡异的是,在更锣的旁边,用一种不知名的暗红色颜料,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。
那符号像是一本书,书本是打开的,但书页上没有字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空白的人脸。人脸的轮廓模糊不清,仿佛没有五官,只有一片混沌的空白。
刘告天赶到时,看到那个符号,龙魂之力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起来,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警兆。他能感觉到,这个符号充满了某种“规则”性的力量,冰冷、死寂,仿佛在宣告着一种不可违逆的宿命。
“这是‘无面之书’的印记。”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。
众人回头,只见镇上最年长的百岁老人,陈瞎子,拄着一根拐杖,颤巍巍地走了过来。他双目失明,但此刻却仿佛“看”到了那个符号,浑浊的眼眶里流露出极致的恐惧。
“陈老,您知道这是什么?”刘告天急忙上前问道。
陈瞎子浑身一哆嗦,嘴唇发白:“是……是那个传说……我小时候听我爷爷的爷爷说过……青溪镇……不能有第七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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