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眉心那狰狞的黑色裂缝:“可惜,吾力有未逮。千年消磨,神魂即将燃尽,封印渐弛,彼界侵蚀已透过吾身,开始污染这处‘星界缝隙’(她看向上方银色光漩)。若此节点崩溃,彼界气息将直接涌入‘星界缝隙’,污染那片残留的纯净星域,并可能以此为跳板,更快侵蚀主世界。”
苏湘雅明白了。这里是一个双重封印的关键节点。幽骸负责镇压主裂隙,而星璃负责镇压这个由陨星撕裂出的附属空间缝隙,并试图净化自身、剥离钥匙碎片。但她也快撑不住了。
“前辈,我能做什么?”苏湘雅沉声问道。她能感觉到星璃即将消散,唤她前来,必有托付。
星璃目光柔和地看着她,又看向她身后的青莲虚影:“吾能感应到,汝之‘种子’,与吾所携碎片,同源而出,皆是最初那枚‘混沌源种’崩碎后的碎片所化。吾之碎片偏向‘星辰生灭’,汝之种子偏向‘混沌创生’。两者合一,或可补全部分本源,重焕威能,彻底净化吾身污染,稳固此节点封印,甚至……为将来彻底封印彼界裂隙,留下一线希望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更加虚弱:“然,剥离碎片、净化污染,过程凶险万分。吾之残魂已与碎片、彼界污染深度纠缠。稍有不慎,汝不仅可能被污染反噬,甚至可能引动彼界存在察觉,加速其降临。且……吾魂飞魄散后,此身可能彻底化为彼界通道,需立刻以完整七星剑阵重新封印。”
星璃的目光转向那悬浮的银色帛书和紫水晶星辰晶体:“帛书乃七星镇渊阵完整阵图及操控法门。晶体乃吾本源星核所凝,蕴含碎片部分力量与星辰法则感悟。汝可凭此二者,尝试操控残存阵法。然,需至少修复三柄七星剑,方能勉强运转。”
她又看向苏湘雅手中的冥骸断剑:“此剑蕴含寂灭死意,与星辰生灭之力有异曲同工之妙,或可替代一柄断剑,暂时稳定阵法,但非长久之计。”
最后,她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:“选择在于汝。若愿冒险一试,或可延缓此节点崩溃数百年,为外界争取时间,亦为汝之青莲补全提供契机。若不愿,可取星核与阵图,借星界缝隙暂避(此缝隙通往一处荒芜星域残片,环境恶劣但暂无彼界污染),待修为有成再图后计。但此节点,恐在十年内彻底瓦解。”
选择,又一次摆在了苏湘雅面前。
是冒险尝试净化星璃、稳固封印、补全青莲?还是暂时退避,保存实力,但坐视此关键节点在不久后崩溃?
洞窟内一片寂静,只有星陨残骸的微光和彼界裂缝的“滋滋”声。林惊羽等人虽然听不到星璃与苏湘雅的意识交流,但从苏湘雅凝重的神色和眼前景象,也能猜到事关重大。
苏湘雅抬头,看向星璃那双充满疲惫却依旧明亮的星辰之眸,又看向她眉心那狰狞的黑色裂缝。识海中,混沌青莲轻轻摇曳,传递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意念,仿佛对那同源碎片充满渴望,也对净化污染充满信心。
她深吸一口气,目光逐渐坚定。
“前辈,请告诉我,该怎么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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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:七星重塑,彼界初窥
星璃的眸中闪过一丝欣慰,随即被凝重取代。她以意念将大量信息传入苏湘雅识海——包括七星镇渊阵的详细结构、操控法诀、星核炼化之法、以及碎片剥离与净化过程中的种种凶险与应对策略。信息庞大,饶是苏湘雅神识强大,又有混沌青莲辅助梳理,也感到一阵眩晕。
“事不宜迟,吾残魂即将溃散,必须在吾意识彻底沉沦前开始。”星璃的声音更加飘渺,“第一步,炼化星核,初步掌控阵法。汝之同伴,可协助修复地面阵纹,并将汝之断剑置于天枢位暂代。”
苏湘雅立刻将地面阵纹修复方法和需要替代的剑位告知林惊羽等人。林惊羽、楚红绫、雷昊三人略通阵道,慕芊雪虽不擅长,但细心,可辅助照顾伤员和传递材料(从那些古老尸骨旁,有时能找到残存的阵法材料或替代品)。
四人立刻行动,小心避开阵法的能量节点,开始按照苏湘雅传授的方法,以自身灵力混合星陨残骸旁散落的银色石粉,修补地面上暗淡残缺的阵纹。而苏湘雅则盘膝坐在星璃遗体正下方,阵法核心处。
她先拿起那枚紫水晶般的星核。入手温润,内部星光流转,仿佛有生命在呼吸。按照星璃传授,她割破指尖,挤出一滴蕴含混沌青莲气息的精血,滴在星核表面。
精血迅速被吸收,星核光芒大放,化为一道流光,没入苏湘雅眉心!
刹那间,苏湘雅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了一片浩瀚星空!无数星辰的生灭、运行轨迹、法则韵律涌入脑海!与此同时,星核中蕴含的那枚“钥匙”碎片的力量(偏向星辰生灭),也开始与识海中的混沌青莲(偏向混沌创生)产生剧烈共鸣!
青莲兴奋地摇曳,莲瓣舒展,主动释放出清辉,与涌入的星辰之力交融。两者虽同源,但属性侧重不同,融合过程并非一帆风顺。星辰之力霸道凛冽,带着寂灭与新生的轮回意志;混沌之力包容浩瀚,蕴含造化与终结的无尽可能。起初两者相互试探、碰撞,在苏湘雅识海中掀起风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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