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青莲孕星,残符之秘
苏湘雅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温暖的深海。
意识模糊中,她“看到”识海内那株混沌青莲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。原本青碧如玉的莲身,此刻流转着淡淡的银辉,尤其在莲心处,一点璀璨的星光明灭不定——正是那枚融合的“星辰生灭”碎片。
碎片并未被青莲完全吞噬,而是如同莲子般被青莲温柔包裹、温养。两者同源而生,此刻重逢,正在发生着某种深层次的共鸣与互补。
青莲的清辉中,多了一丝星辰的凛冽与寂寥;碎片的星光里,添了一分混沌的包容与生机。一种更加完整、更加玄妙的“混沌星辰道韵”在苏湘雅的识海中缓缓流淌、演化。
她“看到”星辰诞生于混沌,又在寂灭中归于混沌;看到青莲扎根虚空,莲瓣开合间有星辰生灭;看到自己修炼的《青莲化冥诀》与刚刚领悟的星辰封印之力,竟然隐隐有相通之处——都是以“秩序”对抗“混乱”,以“生灭轮回”理解“存在本质”。
大量的感悟如潮水般涌来,关于星辰运转、封印之道、混沌演化……那是星璃残留的传承,在青莲与碎片共鸣的催化下,正加速被她吸收理解。
同时,她感觉到自己的修为瓶颈正在松动。原本筑基初期的境界,在这股庞大而精纯的能量与感悟冲击下,开始向筑基中期迈进。丹田内的灵力湖泊沸腾、扩张,变得更加凝实、深邃,带上了淡淡的银青色光泽。
但晋升的过程被一种更强烈的虚弱感压制着——她的神魂消耗太大了。剥离净化、对抗彼界投影、最后那神秘紫金光点的爆发……每一件都几乎抽干了她的心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丝光亮透入黑暗。
苏湘雅艰难地睁开眼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惊羽关切的脸庞。他盘膝坐在她身旁,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,正以温和的灵力探查她的状况。见到她醒来,他明显松了口气:“苏师妹,你终于醒了!”
苏湘雅想要坐起,却感到浑身酸痛无力,仿佛每一块骨头都被拆开重组过。她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仍躺在星陨残骸旁的阵法核心处,身下垫着楚红绫的火云绫(收敛了火焰,只作铺垫)。洞窟内,新的七星镇渊阵正平稳运转,银色的光网笼罩着上方的星界缝隙,星陨残骸散发着柔和稳定的光辉。
楚红绫、雷昊、慕芊雪都围了过来,脸上带着疲惫却欣喜的神色。那四名核心弟子依旧昏迷,但被安置在阵法边缘相对安全的位置,气息平稳了许多。
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苏湘雅声音沙哑。
“大约六个时辰。”林惊羽递过一个水囊,“你先喝点水。感觉如何?”
苏湘雅接过水囊小口啜饮,清凉的液体润泽了干涸的喉咙。她内视己身,发现虽然虚弱,但根基无损,反而因祸得福:混沌青莲与星辰碎片初步融合,修为达到筑基初期巅峰,距离中期只差临门一脚;对封印阵法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;脑海中多了大量关于星辰与封印的感悟。
只是……
她抬手摸向胸口。那里原本佩戴星陨护符的位置,此刻空空如也,只残留着一点细微的灼热感。护符彻底碎了,化作了飞灰。
“护符……”她轻声说。
“在你昏迷时,它彻底碎裂了。”慕芊雪柔声道,递过来一个小布包,“我们收集了大部分碎片,但……它们已经没有任何灵力波动,就像普通的灰尘。”
苏湘雅打开布包,里面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,确如慕芊雪所说,感知不到丝毫特殊之处。但她记得昏迷前那一道紫金光华——正是护符最后爆发出的力量,击退了彼界存在的投影。
那究竟是什么力量?为何星陨护符会隐藏着如此威能?
她回忆起幽骸玉册中的记载:三枚护符是由“纯净星陨之力”凝聚,赐予有缘者,助其通过封印区域。但显然,幽骸要么不知护符还有更深层的秘密,要么没有明言。
“苏师姐,最后那……那眼睛,还有那个声音……”楚红绫心有余悸地望向已经恢复平静的银色光旋,“那就是彼界的……存在?”
苏湘雅沉默点头。虽然只是投影的一瞥,但那恐怖的威压、漠然的眼神、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声音,都让她深深意识到,他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级别的敌人。那绝不是金丹、元婴修士可以比拟的,那是来自另一个维度、另一种存在形式的威胁。
“它称呼你为‘混沌之种的继承者’,还索要‘钥匙’。”林惊羽沉声道,“苏师妹,你识海中的那株青莲,是否与所谓的‘混沌之种’有关?而你融合的碎片,就是‘钥匙’的一部分?”
事到如今,已无需隐瞒。苏湘雅缓缓点头:“是。我识海中的青莲,源于一枚偶然所得的‘种子’,我称之为混沌青莲。它确实有净化邪祟、衍化生机的神异。而星璃前辈所携碎片,与青莲同源,都是上古某枚‘混沌源种’崩碎后的产物。两者合一,或许能补全部分本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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