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：基地深处，血祭真相
石阶蜿蜒向下，仿佛没有尽头。
两侧墙壁上的磷火石散发着惨绿的光芒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，如同鬼魅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，还掺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气息——那是大量生灵聚集后产生的“生气”与死亡气息混合的味道。
越往下走，声音越清晰。
锁链拖曳的哗啦声、鞭子抽打的啪嗒声、痛苦的呻吟声、绝望的哭泣声……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，组成了一曲地狱交响乐。
苏湘雅眉头紧锁，她的星辰感知告诉她，这通道深处，聚集着至少上万生灵！而且这些生灵的气息大多微弱不堪，如同风中残烛，随时可能熄灭。
“他们到底囚禁了多少人……”慕芊雪声音发颤，她是丹霞峰弟子，医者仁心，对这种场面最是难以忍受。
“至少五万。”铁面真人沉声道，“从空气中的生气浓度判断，可能更多。”
“这群畜生！”雷昊咬牙切齿，握重剑的手青筋暴起。
“冷静。”林惊羽按住他的肩膀，“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。我们必须先摸清情况，才能救他们。”
走了约一炷香时间，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。
那是一种暗红色的光芒，像是凝固的血液，又像是燃烧的炭火。光芒从一扇拱门中透出，拱门后，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空间。
众人屏息凝神，悄悄靠近拱门。
拱门没有门板，只有一道暗红色的光幕，如同水波般缓缓流动。透过光幕，可以模糊看到内部的景象。
铁面真人取出一枚玉符，贴在光幕上。玉符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，与光幕上的符文相互抵消，悄无声息地融开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小洞。
“进去。”
众人依次穿过光幕。
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！
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，高约百丈，方圆足有千丈。溶洞顶部倒悬着无数钟乳石，但那些钟乳石并非自然的白色或褐色，而是诡异的暗红色，仿佛被鲜血浸透，不断滴落着粘稠的红色液体。
溶洞中央，是一座巨大的祭坛。
祭坛呈圆形，直径约三百丈，分为三层。最底层密密麻麻地堆叠着无数牢笼，每个牢笼里都关押着数十名衣衫褴褛、骨瘦如柴的凡人。他们眼神空洞，如同行尸走肉，有些人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和溃烂。
第二层，则是数百个稍小一些的牢笼，里面关押的是修士。从服饰看，有散修，也有小宗门的弟子，修为多在炼气期，少数是筑基初期。他们的情况比凡人稍好，但也好不到哪去，个个气息萎靡，显然被某种手段封印了修为。
而祭坛的最顶层，是一个直径约五十丈的血池。
血池中，暗红色的液体不断翻滚沸腾，表面漂浮着白骨和残肢。血池周围，矗立着九根黑色的石柱，每根石柱上都用锁链捆绑着一个身影——那是九个筑基期的修士，有男有女，但此刻都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，气息微弱如游丝。
更令人心悸的是，祭坛上方，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眼球。
眼球直径约三丈，通体漆黑，只有瞳孔是血红色的，缓缓转动，扫视着整个溶洞。眼球周围缭绕着浓郁的黑气，那些黑气不断幻化成各种狰狞的鬼怪形象，发出无声的咆哮。
“血祭大阵……已经完成大半了。”铁面真人脸色铁青，“那颗眼球，就是阵法的核心——‘深渊之眼’。等到血月之夜，以这九名筑基修士为引，以下方数万生灵为祭品，深渊之眼就会彻底睁开，打开连接彼界的通道。”
苏湘雅凝视着那颗眼球，灵台中的混沌星莲剧烈震颤，传递出强烈的危机感和……一丝熟悉感？
等等，熟悉感？
她仔细感应，忽然发现，那颗深渊之眼散发出的气息，与她从幽骨法杖上得到的那颗眼珠（深渊之种）同源，但更加庞大、更加邪恶、更加……完整。
“这颗眼球，是活的。”苏湘雅低声道，“它在呼吸，在成长。它在吸收下方生灵的生命力和怨念，为血月之夜积蓄力量。”
“能破坏它吗？”楚红绫问。
“很难。”铁面真人摇头，“深渊之眼本身就有金丹巅峰的防御力，而且与整个血祭大阵相连。强行攻击，会立刻惊动幽冥教的人。更重要的是……”
他指着祭坛周围：“你们看那些阴影。”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祭坛周围的阴影中，隐约能看到一道道身影在游弋。那些身影气息诡异，似人非人，似鬼非鬼，移动时悄无声息，如同幽灵。
“是‘影卫’，幽冥教培养的死士。”铁面真人道，“每一个都有筑基后期的实力，而且擅长隐匿和暗杀。数量……至少三十。”
三十个筑基后期的影卫！
再加上主持大阵的幽冥教高手……
“不能硬来。”林惊羽分析道，“我们现在的力量，不足以正面攻破这里。必须找到阵法的弱点，或者……救出那些祭品，破坏祭坛的能量供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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