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，苏耀明还是答应了离婚。
没有给他拖延的时间，苏妙回家拿证件，苏窈则押着苏耀明，和张翠花一起去了办事大厅等着。
从找到苏窈，再到拿到离婚协议和离婚证明，全程不过三个小时，苏耀明站在马路边的时候，整个人还有些恍惚。
紧跟着的就是呼啸而来的恐惧，他和妻子离婚了，那些债又要怎么办？要是被那群人知道自己没法还上那些钱，苏耀明根本不敢想自己会遇上些什么事。
别人在准备过春节，苏耀明在躲躲藏藏，他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，不敢露头。
这样的日子和赌债几乎快要把他给压垮了，苏耀明甚至一咬牙，想要和老婆同归于尽。
反正他自己都活不下去了，不如干脆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，到地下团聚。
“你是不是还不上李哥的债了？”就在苏耀明准备偷刀去找妻女的时候，穿着件土灰色外套的男人凑到他身边，“哦，你可能不记得我，在李哥场子里，看门的那个。”
小场子不正规，他们来者不拒，是澳市警局严打的存在，为了保住场子，他们往往会请人看门，这些看门的人原本也是个好赌的，偶尔不看门的时候，也会跟着玩两把。
苏耀明显然也是认识他的，他收回落在刀上的目光，阴沉着脸：“你是李哥派来的？”
“嗨，哪能呢，李哥给我们的工资就那么点，看门还不至于为他卖命，一起喝两口？”
男人笑着摆摆手，带着苏耀明走进便利店，买了些啤酒和卤味，两人找了个地方开始喝酒谈天。
聊到兴头上的时候，男人还会哈哈大笑。
两人的经历很相似，这让苏耀明喝了两杯后就立刻对他敞开了心扉，甚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。
男人像是喝上了头，把手里的易拉罐往地上一丢，脸红脖子粗地喊着。
“我有个朋友，也是欠了李哥两百多万，还不上了，不过前段时间，他和我说自己有门路离开澳市，不仅李哥找不到，还能赚大钱，M了个把子的，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呢！”
听到能离开澳市，还能赚大钱，苏耀明眼睛顿时亮了，但他还有些疑虑，没有急着追问是去做什么的。
两人又喝了会，天渐渐黑了，男人起身晃晃悠悠的和苏耀明道别，苏耀明这会儿没有地方去，借着送男人回去的借口，硬是在男人的小单间里面住了一晚。
很快就到了春节，一大早上，张翠花回去收拾了店铺，在外面贴了红字写的休假公告后，这才赶回家准备过节。
【秦绥：给你送了点东西过来，下来拿？】
苏窈在床上翻了个身，并不太想下去，盯着手机上的消息看了片刻，最后还是披了件外套，穿着毛茸茸的拖鞋下了楼。
穿着西装的秦绥站在车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，他只是低头看着手机，等着小姑娘的消息。
“你给我送了什么？”苏窈来到秦绥面前，问道。
听到声音，秦绥抬头看向苏窈：“给你送了些食材，可以让阿姨烧了，还有一些礼物，要是拿不动，我给你送到楼上。”
楼上，而不是家里。
秦绥知道，自己现在出现的太频繁容易给未来丈母娘留下不好的印象，毕竟苏窈这会儿还要备考，他都能忍着平时不找她了，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让丈母娘瞧他不顺眼。
苏窈看了眼车后一堆的东西，沉默片刻才开口：“你可以拿个板车啊，我直接一车推走就行。”
秦绥还真不知道板车这东西，他也沉默了，随即拿出手机，给手下打了电话。
十多分钟后，原本应该在家里过节的人风尘仆仆赶过来，为的就是给自家大老板送个板车过来。
过节时的打工人怨气还是很重的，那一直盯着秦绥的眼神里面，满是怨念。
“奖金加三倍。”背对着打工人的秦绥冷冷道。
这话就像是鸡血，打工人立刻就精神了：“秦先生，还有什么要做的吗？”
“回去吧。”
送个东西就能拿到三倍奖金，打工人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，他美滋滋回家，想着到时候又能给媳妇儿买东西了。
搬东西的时候，秦绥全程没有让苏窈动手，他推着车，一直把人给送到电梯口，确认苏窈进去之后才离开。
苏妙看见苏窈终于回来，立刻从厨房出来，看见那满满一板车的东西，不由咋舌，开口询问妹妹：“秦先生？”
点了点头，苏窈把里面昂贵的食材取出来，交到苏妙的手上。
“让妈先把这些东西给做了吧，不能放。”
张翠花看着大闺女拿进来的食材，默默放下手里的食材。
车上的东西刚被苏窈分类放好，手机又是几声提示音。
【周：苏窈同学，给你准备了些过节的东西，现在方便吗？】
【周：如果方便，我大约五分钟到你家楼下】
周修礼和秦绥不同，他更有耐心，也更尊重苏窈，只要苏窈拒绝他，他就能立刻从小区附近离开，只当自己没来过。
莫名感觉聊天记录里面的周修礼有些可怜兮兮的，原本的不字被苏窈删除，最后回了对方一个方便。
喝了口水，苏窈拖着板车直接下去，果不其然，这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。
看到苏窈，周修礼脸上露出了个微笑：“我想你家一定准备了食材，所以买了些零嘴饮料，还有给阿姨的礼物和你姐的礼物。”
混迹商场多年，周修礼想得面面俱到，每一个讨好苏窈和她家人的地方都不放过。
“我替我妈和姐姐谢谢周先生了。”
大手缓缓搭在了苏窈的头顶，周修礼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不要谢我，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。”
再次看见苏窈推着一车东西上来，苏妙已经能够淡定帮着妹妹卸货。
这一个学期下来，苏妙只要不傻，也能知道有两个男人正追在自己妹妹的屁股后面，就等着妹妹到了年纪，能够上位呢。
“窈窈，你偷偷和姐姐说，你喜欢哪个？”
苏妙私心里还是喜欢那个她还没见过的周先生，毕竟这位的处事看着可比秦先生靠谱多了。
苏窈勾唇，漫不经心道：“为什么我非要选？”
苏妙：我，我去，区区两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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