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李逵扯着嗓子吼得最响,震得檐角的灯笼直晃;武松和鲁智深搂着肩膀划拳,输了的人仰头灌酒,酒液顺着鲁智深的胡子流进衣襟也不在意;宋姜端着酒杯站起身,望着满场欢腾的人影,朗声道:“今日多谢扈家庄、李家庄的弟兄们!往后咱们同心协力,替天行道,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!”
“好!”众人齐声应和,酒杯碰撞的脆响、欢笑声、歌声混在一起,顺着夜风飘出老远。扈三娘望着宋姜意气风发的模样,眼中掩饰不住那崇拜的点点星光,都快要溢出眼眶了!
夜色渐深,扈家庄的演武场依旧热闹非凡。李逵不知喝了多少坛酒,此刻正搂着扈成的肩膀称兄道弟,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:“扈兄弟,你家妹子那双刀,比俺黑旋风的板斧还利落!改日让她教俺两招,俺教她劈柴……不对,是劈贪官!”
扈成被他勒得喘不过气,却也乐得哈哈大笑:“铁牛大哥说笑了,我家妹子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。”
另一边,扈三娘正被顾大嫂拉着说悄悄话。顾大嫂拍着她的手背,笑得眼角堆起细纹:“姑娘你别怕,宋头领这人别看平日里端着,心里热乎着呢。你看他待弟兄们多真,往后准保疼你。”
扈三娘的脸比廊下的灯笼还红,伸手想去捂顾大嫂的嘴,却被对方灵活躲开。顾大嫂扬声朝宋姜那边喊:“宋头领!俺跟三娘说,让她往后多与你走动,你可得备好酒菜招待!”
宋姜正和李应、孙立讨论高唐州的布防,闻言朗声笑道:“自然!扈姑娘若来,宋某必将扫榻相迎!”他转头看向扈三娘,目光撞在她躲闪的眼波里,两人都愣了愣,随即各自别过脸,嘴角却都带着笑意。
解珍解宝兄弟扛着两捆柴,往篝火里添了些,火星“噼啪”溅起,映得周围人脸庞通红。解珍忽然指着远处的山道:“看!那边有灯笼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串灯笼正从山道上蜿蜒而来,越来越近,隐约能听见马蹄声。扈家庄的庄客刚要戒备,就见为首那人翻身下马,竟是扈老太公——扈三娘的父亲。
“爹!”扈三娘又惊又喜,连忙迎上去。扈太公拍了拍女儿的手,目光扫过满场梁山好汉,最后落在宋姜身上,抱拳道:“宋头领,小女多有叨扰,老夫特来赔个不是。”
宋姜连忙起身还礼:“扈太公言重了,是我等叨扰才是。”
扈太公哈哈一笑:“老头子我早已不问庄上事务,都交给成儿和宁儿打理,老头子在庄后潜心研究佛法,听着前面热闹,实在是忍得辛苦,便过来叨扰一番。来,把我藏的那坛‘醉流霞’抬上来,今日我要与宋头领喝个痛快!”
宋姜看了一眼依偎在扈老太公身边的扈三娘,心道,原来你叫扈宁,终于知道扈三娘叫什么了 。
庄客们搬来酒坛,封泥一启,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。扈老太公亲自给宋姜斟满酒:“宋头领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,老头子佩服。往后扈家庄愿与梁山结为同盟,若有差遣,万死不辞!”
“多谢太公!”宋姜举杯与他一碰,酒液入喉,暖流淌遍全身。
李应在旁笑道:“太公都发话了,我李家庄自然紧随其后!明日我就回庄,带弟兄们来听候调遣!”
篝火越烧越旺,笑闹声,高谈阔论声在扈家庄的夜空里交织。扈三娘望着宋姜与父亲相谈甚欢的身影,又看了看满场赤诚的弟兄,忽然觉得,这庆功宴的热闹,或许只是个开始——往后的路,有这些人相伴,再难也走得踏实。
夜风吹过,带来远处山林的清响,像在为这群即将并肩前行的好汉,轻轻唱着赞歌。
火光跳跃间,宋姜忽然抬头望向星空,心里清楚,收服了扈、李二庄,梁山的势力又添了几分,只是这前路,依旧布满荆棘。但只要身边这些弟兄还在,这“替天行道”的大旗,就绝不会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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