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大嘴他……”我问。
“他中招了。”老头摇头,“被‘守香人’附了。那东西专看香火,谁动香,谁就得偿命。”
我们俩听得腿软。
“可我们是去烧香求平安的……”猴子声音发颤。
老头冷笑:“平安?你们现在能活着下来,已经是运气。那庙早没人管了,香火一断,就成了阴地。你们上山,不是拜神,是闯门。”
我们沉默地走回镇上,谁都不说话。
夜风凉,吹得人脊背发麻。
可就在我以为一切结束时,手机响了。
是殡仪馆值班室打来的。
我接起来,听筒里传来凡子的声音:“大嘴在吗?王师傅让他今晚把色丐送走,越快越好。”
我抬头,看见大嘴正站在路灯下,脸色灰白,眼神却清醒了些。
他接过电话,嗯了一声,挂断。
“色丐……要送了?”我问。
他点头:“天亮前,得送到火化场。”
我忽然觉得心口一沉。
可就在这时,猴子猛地抓住我胳膊,声音发抖:“哥……我刚想起来……我梦里的那个戏台……台下那些棺材……其中一个……贴着黄色符纸,写着‘色丐’两个字。”车开到半路,天已经黑透了。
大嘴一言不发,手紧握方向盘,指节发白。
我坐在副驾,后视镜里映着车厢尾灯的红光,还有那口漆黑的铁皮棺材——色丐就躺在里面,从上车到现在,没一点动静。
猴子蜷在后座,头埋在膝盖间,一直在抖。
谁都没说话,连呼吸都压着。
突然,前方山路拐弯处冒出几点幽黄的光,像是灯笼,摇晃着逼近。
我们三人同时绷直了背——那是一支出殡队伍,穿着白孝,抬着口杉木棺,唢呐正吹着《哭五更》,可调子怪,高一声低一声,像卡了气。
“大白天出殡?”猴子喃喃,“这不对劲……”
大嘴踩了刹车,靠边停下。
我们屏住呼吸,不敢出声。
按规矩,遇出殡要避讳,尤其是这种来路不明的。
那队伍缓缓从车前走过,脚步整齐得瘆人。
我死死盯着后视镜,想确认他们走远。
可就在最后一人即将消失在弯道时——
乱了。
唢呐戛然而止,人群突然四散奔逃,像身后有什么在追。
有人摔在地上,爬起来就跑,连棺材都扔在路中央,盖子都没合严,露出半截青灰的尸布。
我的心跳几乎停了。
就在这死寂瞬间,后车厢“咚”地一声巨响。
接着,一声嘶哑的嚎叫撕破夜空——是色丐!
那声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,凄厉、扭曲,可偏偏……和刚才那唢呐的尾音,竟像在合拍。
我猛地回头,寒意从脊椎炸到天灵盖。
大嘴死盯着前方空路,嘴唇发抖。
猴子死死抓着我肩膀,指甲快掐进肉里。
而那叫声,还在继续,一声比一声急,像是在警告,又像是……在回应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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