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应拿起案上的奏折,递到曹操面前——奏折上盖着何后的印玺。
“兖州牧曹操”五个字墨迹未干。
“孟德公请看,这是昨日与何后商议后拟的奏折,先帝灵前已焚过副本,百官皆已画押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,“董卓在长安挟的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,如今洛阳百官齐聚,先帝灵位在此,这朝廷二字,天下人认的是洛阳,不是长安。
再说,我掌着河南尹、河内的兵,玄德公若得并州,孟德公掌兖州,咱们三方兵力加起来,便是董卓十倍也挡不住,他若敢不认,便是与天下为敌。”
刘备看到奏折上“并州牧刘备”的字样时,呼吸微微一滞,他站起身,对着陶应深深一揖:
“振华将军,并州与河内接壤,若我能任并州牧,必率部守好北方防线,绝不让匈奴与董卓余部扰了洛阳安宁!”
他自起事以来,颠沛流离,虽有关羽、徐庶相助,却始终没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,并州牧这个职位,对他而言,是雪中送炭,更是朝廷对他仁名的认可。
曹操接过奏折,指尖抚过“兖州牧”三个字,眼中精光一闪:“好!振华果然是爽快人!我便信你这一次。
若这奏折能昭告天下,我兖州的五万精兵,随时听候骠骑府调遣,董卓余部敢犯河南尹,我曹操第一个提兵来援!”
他这话掷地有声,既是承诺,也是表态,有了朝廷的名分,他便能名正言顺地清理兖州的反对势力,而与陶应结盟,更能让他免去后顾之忧,专心经营兖州。
陶应也站起身,端起酒杯,与曹操、刘备的杯轻轻一碰:“好!今日咱们三人在此盟誓,以先帝灵位为证,以这杯薄酒为凭。
孟德公掌兖州,玄德公掌并州,我掌河南尹、河内与徐州,三方地盘相连,便如铁桶一般,既能抵御董卓,也能安抚百姓。”
郭嘉、程昱、徐庶也各自端起酒杯,跟着饮了一口。
程昱打开木匣,将兖州的户籍簿递到陶应面前,徐庶则把平原郡的流民册放在案上,算是交换了实底。
正厅里的烛火摇曳,映在三人脸上,虽各怀心思,却都带着几分惺惺相惜。
曹操钦佩陶应掌朝政却不骄纵的格局,刘备感激陶应雪中送炭的信任,陶应则看重曹操的兵势与刘备的仁名——毕竟,要稳住洛阳的朝廷,既需曹操这样的强援,也需刘备这样的仁主收拢民心。
曹操放下酒杯,夹了块酱肘,嚼得满口生香:“振华,说真的,你这酱肘比我府里的厨子做得还地道。
只是日后若是平定了董卓,你这府邸也该修修了,总不能让百官天天在烧过的房子里议事吧?”
陶应闻言,笑了笑:“孟德公有所不知,何后已下懿旨,待先帝丧事过后,便将洛阳的废宅改建流民坞,这府邸我打算改成议事厅,让百官不必再挤在偏殿。”
他指了指灵位,“先帝在成皋时说,‘百姓安,朝廷安’,比起修葺府邸,让流民有饭吃、有房住,才是眼下最该做的事。”
这话一出,刘备眼中满是赞许,他舀了勺粟米羹,语气感慨:
“振华将军心系百姓,实乃朝廷之幸。若我能掌并州,必效仿将军,让并州的百姓也能吃上热羹。”
曹操也点了点头,拿起酒壶给陶应添满酒:“好!振华有这份心,我曹操佩服。今日咱们只论同盟,不谈日后。
只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,待十三州大部平定,咱们三人若是还站在一起,怕是免不了要为这天下争一争。”
陶应端起酒杯,目光坦然:“孟德公所言极是,如今咱们是战友,是同盟,但日后若是天下只剩咱们三方,或许真会刀兵相见。
不过,那都是后话了。眼下,咱们最该做的,是让先帝的灵位能在洛阳安稳下葬,让洛阳的百姓能睡个安稳觉。
至于日后的事,便交给日后的咱们吧。
至少今日,咱们三人,是惺惺相惜的英雄,是能托付后背的盟友。”
刘备也举起酒杯,语气坚定:“振华将军说得对!今日能与二位结盟,是我刘备之幸。他日若是真要刀兵相见,我也会敬二位是英雄!”
曹操哈哈一笑,拍了拍陶应的肩膀:“好!这话痛快!来,再饮一杯,祝咱们早日平定董卓,还天下一个太平!”
他说着,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却丝毫不显狼狈。
正厅里的笑声与谈话声交织在一起,烛火映着三人的身影,也映着案上的家常菜肴——酱肘的油光、炒豆的金黄、粟米羹的热气,倒比满汉全席更显真切。
偏殿里的先帝灵位前,香烛依旧袅袅,仿佛也在见证这场改变天下格局的盟誓。
郭嘉站在陶应身侧,折扇轻摇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程昱看着曹操手中的奏折,神色渐缓,徐庶望着刘备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他们都知道,从今日起,洛阳的朝廷不再是孤掌难鸣,这乱世的棋局,终于有了新的走向。
夜色渐深,正厅里的烛火依旧明亮,三人的谈话还在继续,从兖州的兵源调度,到并州的流民安置,再到河南尹的防御部署,每一个话题都围绕着同盟的稳固与朝廷的安稳。
案上的菜肴渐渐凉了,酒壶换了一壶又一壶,唯有先帝的灵位在侧,提醒着他们——这场同盟,不仅是为了权力与地盘,更是为了守住这残破却未亡的朝廷,守住洛阳城里残存的希望。
一个稳固的同盟,正式形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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