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——轰——轰——”
四声巨响同时炸响,四艘福船船头的红衣大炮齐齐怒吼,四道火光划破长空,沉重的铁弹呼啸着砸向海盗船队。为首的两艘乌篷船躲闪不及,直接被铁弹命中船身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袁进身前的船舷被轰出一个大洞,海水汹涌而入,船身瞬间倾斜。几个海盗躲闪不及,直接被巨浪卷落海中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袁进猝不及防,险些被晃落海中,他稳住身形,看着破损的船身,眼中闪过一丝惊惧,随即又被怒火取代:“兄弟们,跟他们拼了!杀上去,抢了他们的船!”
海盗们呐喊着,驾驶着乌篷船,如疯狗般朝着福船冲来。他们仗着船小灵活,试图贴近福船,跳帮劫掠。
“放铳!”赵虎一声令下,船舷边的火铳手们齐齐扣动扳机,“砰砰砰”的铳声连成一片,铅弹如雨点般射向海盗。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海盗应声倒地,鲜血染红了海面。
但海盗人数众多,仍有不少乌篷船冲破火铳的封锁,逼近福船。陈敬源见状,厉声喝道:“掷手雷!”
护卫们早已准备妥当,一颗颗铁壳手雷被点燃引线,狠狠掷向海盗船。“轰隆”声响接连不断,手雷在海盗船甲板上炸开,木屑纷飞,火光冲天。海盗们被炸得哭爹喊娘,纷纷跳海逃生。
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,海面上硝烟弥漫,浮尸遍野。袁进、李忠的船队损失惨重,二十艘乌篷船,被击沉了大半,余下的几艘也已是千疮百孔。袁进看着身边的亲信一个个倒下,眼中终于露出了怯意。他咬牙道:“李忠,撤!快撤!”
两人驾驶着仅剩的一艘乌篷船,狼狈地朝着牛心湾的深处逃窜。
“追!”陈敬源一声令下,四艘福船紧随其后。
牛心湾内礁石密布,水流湍急,乌篷船仗着熟悉地形,左躲右闪,试图摆脱福船的追击。但陈敬源早有准备,他手持《顺风相送》的针路图,指挥船队避开礁石,紧追不舍。
镇海号的红衣大炮再次发威,一发铁弹精准地命中了袁进、李忠的船尾。船桅应声折断,篷布飘落海中,船身彻底失去了控制,在海面上打着转。
袁进、李忠见大势已去,瘫坐在甲板上,面如死灰。
福船缓缓靠近,护卫们跳上乌篷船,将袁进、李忠二人死死按住。陈敬源立在船头,俯视着这两个作恶多端的海盗头子,冷声道:“袁进、李忠,你们在南海劫掠商旅,残害百姓,今日终于落网!我陈敬源在此立誓,日后但凡有贼寇敢滋扰澎湖,敢动我南洋航线分毫,便是这般下场!”
袁进、李忠垂头丧气,一言不发。
夕阳西下,余晖洒在海面上,将海水染成了一片金红。四艘福船拖着被俘的海盗船,缓缓驶回妈宫港。码头上的百姓早已等候多时,见到陈敬源押着袁进、李忠归来,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
陈敬源站在甲板上,望着欢呼的人群,心中涌起一股豪情。他知道,今日清剿袁进、李忠,不过是个开始。南海之上,还有无数的风浪与挑战,等着他去面对。
但他无所畏惧。
因为他的身后,有坚船利炮,有热血兄弟,还有千千万万期盼海晏河清的百姓。
晚风拂过,“陈”字大旗猎猎作响,在澎湖的暮色中,显得格外醒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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