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谬！” 不等如来开口，一旁的迦叶尊者已然怒斥出声，“菩提！你纵徒行凶，搅乱三界，如今还敢来灵山撒野，口出狂言！世尊修为，岂是你说借就借？！”
观音菩萨亦是面色凝重：“菩提道友，此举未免太过强人所难。”
然而，菩提祖师对周围的呵斥与目光视若无睹，只是看着如来，重复了一遍，语气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坚决：
“借，还是不借？”
如来佛祖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。他周身佛光涌动，浩瀚的威压弥漫开来，整个大雄宝殿都在嗡鸣。
“菩提道友，” 佛祖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，蕴含着无上威严，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修为乃根本，岂能轻借？更何况，孙悟空逆天而行，业力缠身，形神俱灭乃其咎由自取。你身为师长，不思引咎，反而欲行此逆天之事，岂是正道？”
“正道？” 菩提祖师嗤笑一声，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，“你们联手打杀我徒时，可曾讲过‘正道’？如今跟贫道讲道理？”
他缓缓抬起手，那柄看似普通的拂尘再次出现在他手中，尘丝无风自动。
“贫道今日来，不是跟你们讲道理的。”
“是来——拿的。”
话音未落，拂尘已然挥出！
目标，直指如来佛祖！
不是攻击肉身，不是摧毁法宝，而是直接针对其存在根本的——修为本源！
一道无形无质、却仿佛能剥离法则、抽取根源的力量，瞬间笼罩了如来佛祖！
“尔敢！”
如来佛祖震怒，宏大的佛光彻底爆发，如同恒星爆炸般的光芒充斥大殿，万千佛陀虚影浮现，齐声诵经，试图抵抗这股剥离之力！诸佛菩萨也同时出手，佛光汇聚成洪流，冲向菩提祖师！
然而，菩提祖师的身影在漫天佛光中岿然不动，他手中的拂尘仿佛化作了规则的本身，那剥离之力无视了磅礴的佛光洪流，无视了万千佛陀的诵经加持，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，直接切入了如来佛祖的修为核心！
“嗡——！”
如来佛祖身躯剧震，那万古不动的慈悲面容上，第一次露出了痛苦与难以置信的神色！他感觉到，自己苦修无尽岁月积累的、与佛法融为一体的浩瀚修为，竟被一股他无法理解、无法抗拒的力量，硬生生地抽离了出去！
那不是简单的能量流失，而是法则层面的剥夺！是道行的直接衰减！
一道纯净到极致、蕴含着无穷智慧与慈悲念力的金色流光，如同被牵引的星河，从如来佛祖的眉心祖窍中被强行引出，源源不断地流向菩提祖师的手中！
“菩提！住手！” 佛祖发出怒吼，试图挣扎，却发现周身法则都被一股更上位的“自在”意蕴所禁锢，难以调动！
诸佛菩萨的攻击落在菩提祖师周身三尺，便如同泥牛入海，被那无形的自在领域尽数化解、吸收！
整个过程，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。
当最后一丝金色流光从如来体内剥离，融入菩提祖师掌心那团微弱的真灵之光时，菩提祖师缓缓收回了拂尘。
如来佛祖周身佛光骤然黯淡了数分，那原本如同大日般永恒照耀的气息，出现了一丝明显的虚弱感。他端坐莲台，脸色微微发白，闭合双眼，仿佛在极力平复着修为被强行抽取带来的巨大空虚与震荡。
满殿诸佛菩萨，鸦雀无声，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，脸上写满了惊骇与屈辱。
万佛之祖，竟在自己的道场，被强行抽取了一年修为！此等奇耻大辱，亘古未有！
菩提祖师看也没看虚弱调息的如来，也没理会周围那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。他低头看着掌心。
那团属于孙悟空的真灵之光，在融入了一年佛祖修为功德后，已然稳定了下来，光芒变得凝实，其中的小猴子虚影似乎也清晰了一些，虽然依旧沉睡，但那股湮灭的危机已然解除。
“一年修为，换我徒一线生机。” 菩提祖师淡淡开口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“这笔账，两清了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，一步迈出，身影再次消散于虚空之中，来得突兀，去得干脆。
只留下灵山满殿死寂，以及那位气息衰弱、道心遭受前所未有冲击的佛祖，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、无尽的屈辱与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。
菩提祖师，用最直接、最霸道的方式，向三界宣告——动他的弟子，就要付出承受他怒火的代价！
哪怕对方是万佛之祖，也不例外！
而这，仅仅只是重塑孙悟空的第一步。方寸山的灯火，将继续为那陨落的弟子而亮，直到他……归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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